了凌深的私人空间。
路思灵掀开被子，他的味道萦绕着迟迟不散，她越呼吸越清醒，怎么都睡不着。
就在准备翻身换个睡姿的时候，卧室门突然开合，走廊的风漫了进来，紧接着身侧的被子被掀开，沾着潮冷的高大身躯顷刻间占据大床的另一半。
暖黄的床头灯轻晃，凌深凝视她阖上的双眼，轻轻唤了声：“思灵？”
路思灵呼吸一滞，隐没在黑暗里的指尖无意识蜷起。
尽管闭着眼，可来自头顶那道灼热视线炽烈的不容忽视，仿佛已经看穿她的伪装。
她缓慢吐息，试图继续装作熟睡以逃过今晚同床共寝的赧然，但周遭的雪松木香逐渐浓烈，随即眼前落下一道黑影，愈来愈近。
路思灵被吓得陡然睁眼，再也装不下去了。
“你——！？”
咔哒。
床头灯熄灭。
凌深抽身回到原位，语调平平解释：“关灯。”
装睡的事这下彻底暴露，路思灵为掩尴尬，喔了一声，重提起方才花园里还没得到答案的问题。
凌深鼻息间嗅着二人身上同款沐浴露的香气，跳动的心像刚打满气在天空中自由飘荡的气球，鼓胀得不可思议。
他躺了下来，语调慵懒问她：“是不是以为以前照顾你是因为长辈要求。”
感受到身侧床垫的凹陷，路思灵不敢乱动，轻轻“嗯”了一下。
“我曾经也认为是这样。”
他又记起二人初次见面的时候，她还未发育，瘦弱的小个子，像是台风一吹就能被刮跑的小不点。
自打父亲离世后，凌深一夜成长，疼惜母亲不易，责任心与日俱增。
路思灵就是在那时出现在他的世界。
他理所应当以为对于她的照顾是出自责任心的顺手之劳。
直到女孩上了初中收到情书。
他语气淡淡的，带着云淡风轻雨过天晴的豁达，慢慢道清过往的点滴细节。
譬如那日放学躲在树后亲眼看着她和写情书的男同学谈笑同行，他才顿悟她于他而言是不一样的。
他无法想象未来路思灵带着某位陌生男人见他，向他笑着介绍她的新男友，而她身边的那个男人不是他。
又譬如那年寒假陪她看电影是他蓄谋已久，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等她送上门。
只不过初次开窍的他把她随口吐槽当了真，依葫芦画瓢十多年不敢随意表白。
路思灵听到这里，心底蓦地一颤。
原来如此。
她忽然不知该哭还是该笑，被窝里蜷缩的手指往他的方向摸索，点戳着他的手背，“所以最近你出现在星辰岛和云城也不是偶然。”
凌深轻笑一声没有否认，大手捉住她作乱的指尖，一寸一寸紧紧包裹在手心，接着慢悠悠道：“其实我并没有那么聪明完美，至少关于感情我也迟钝过，走了这么多年弯路，错过了我们的曾经。”
他的坦承，他的懊悔，他的低头，如同汪洋大海倾泻而入，将她那颗蠢蠢欲动的少女心冲刷得软烂不成形。
真好，真好。
她的爱不是单向。
路思灵屈指挠了挠他的掌心，“现在也不晚。”
黑暗中，她嘴角高高翘起，眼底的幸福多得快要溢出来了，难以言喻的冲动再也无法按捺，便侧身往凌深那边拱了拱，轻轻吻上他的薄唇。
“晚安，男朋友。”
原本蜻蜓点水的晚安吻，却被凌深及时反应过来，抬手扣住纤细腰肢，唇瓣再次严丝合缝紧紧贴在一起，柔软的唇舌勾缠相交，倾泻着多年的思念与爱意，渐渐勾起暧昧的水声。
路思灵红着脸微张着唇予取予求，柔若无骨瘫在凌深怀中，双手抵到他肌块分明紧实隆起的腹肌，炽热的温度灼烫了指尖，她吓得收回手，失了支撑的身子不经意在他身上蹭了蹭。
扣在腰间的手指骤然收紧，带着力道，路思灵迷蒙着撩起长睫，月光下，凌深迷乱而深情的双眼盯着她的水光唇色，连带着扫过微敞的浴袍领口下波澜起伏的莹白。
他的喉结不受控地重重滚动，缓了几秒才低声警告道：“别乱动。”
他话音落下，她才后知后觉，平静的海面也有高塔。
“……”
路思灵登时趴在他怀里不敢再动。
几分钟后，凌深缓过来低下头，却见女孩在他温热的怀抱中紧闭着眼，鼻息平缓，像冬眠的小动物彻底陷入熟睡，娇软的不像话。
看她这副模样，他倒是无力怪罪她的粗神经，只能松开落在她腰间的手，转而轻抚她的后背，哄小孩睡觉般轻柔细致，怀里的路思灵似有感觉，身子逐渐瘫软。
爱人在怀，不可名状的餍足感油然而生，凌深弯唇无声轻笑，“晚安，宝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