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看了眼时间再切到微信,还是没有收到消息。
担心她的人身安全,他眉宇微拧,拨打语音电话,听了许久默认铃声才接通。
“怎么不回消息?”
电话另一边,平日里娇憨清脆的嗓音带着毫不掩饰的低落,泛着微微的哑,像是刚哭过,“我住的民宿进贼,东西被偷了。”
凌深猛地直起身子,藤椅剧烈摇晃,他快步往大门走,焦急问:“你有没有受伤?”
“没有,是我晚上回来发现的,还好贵重物品都随身背着,被偷的就是一些首饰。”
把大门关好后凌深来到电梯口,语气严肃,“今晚换个地方住吧。”
路思灵怔愣片刻,“换哪?”
“我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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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回到民宿时,呼啸海风顺着敞开的落地门涌入屋内,窗帘被刮得簌簌作响。
路思灵的行李箱摊在过道中间被翻了个底朝天,衣物化妆品被扔得满地都是,首饰包也不翼而飞。
包里的金饰和一条奢侈品牌手链加起来破了五位数,她当即报警,警察来的很快,凌深发消息时她正忙着盯监控,没空看消息自然一直没回。
楼道处的监控显示除了打扫房间的阿姨并没有外人进入,在排除阿姨作案的可能性后,根据她房间靠山的位置和大敞的阳台落地门,警察推断是从阳台外潜入的小偷。
由于阳台处没装监控,追回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因为她出门时没有给落地窗上锁需自行承担相应责任,经过调解后最终民宿同意赔偿一半损失,达成和解。
曾诗雨全程陪她处理完,担心万一深夜再出意外,便硬拉着路思灵去她那间屋子睡。
曾诗雨的房间是和助理一起订的标间,两张1米5的小床拼在一起挤下三个纤瘦女孩完全不成问题,只是没想到凌深的电话突然打过来。
路思灵才收拾好行李,不想再折腾,“我跟闺蜜一起睡就行,不用麻烦。”
凌深态度坚决,“民宿不安全,你可以带她一起去。”
路思灵还记得去年她妈和容昕阿姨来星辰岛旅游,回家后大肆夸赞凌深买的海景房宽敞漂亮,尤其是那片景色绝美无人打扰的私人沙滩。
她有点心动,挂了电话邀请曾诗雨一起转移阵地,但曾诗雨苦于一屋子拍摄的衣服来不及收拾,忍痛拒绝了。
路思灵拖着行李箱来到民宿门口的彩色灯牌旁,歌单里第四首歌还没唱完,一辆宾利车停在她面前。
“您好,请问是路思灵小姐吗?”
他礼貌询问,见面前的女孩点头后自我介绍,“我是凌总派来接您的司机。”
他主动拉开车门邀她落座,帮忙把行李箱放入后备箱,而后轿车顺着环岛路疾驰向前,笔直的棕榈树掠过车窗,不多时窗外的景色被绚烂花丛填充。
雪白围墙环绕的独栋别墅门口,车子短暂停了几秒,直到雕花铁门缓缓向两侧敞开,宾利车稳稳驶入停在院内。
别墅管家李姨收到消息后便一直在院里候着,这会儿接到人立即跟凌总报了声平安,照着吩咐把女孩带到二楼客卧安顿。
这间客卧紧挨着主卧,拥有独立卫浴,路思灵进去看了一眼,差点没走出来。
里面不论是洗发水沐浴露这种常规日化品,或是卸妆膏女士护肤品一应俱全,并且全是价格高昂的贵妇品牌。
夜幕低垂,行李箱里的东西太多,她也懒得去翻,就着屋里现成的用品简单洗漱后躺回床上。
不知是不是因为刚才喝了李姨准备的安神汤肚子有点撑,还是因为今晚那出意外又勾起不久前温泉度假村的梦魇,她翻来覆去许久,再次失眠了。
深夜的私人别墅区寂静无声,路思灵眼皮睁了又闭不知来回折腾了多久,耳朵忽然捕捉到轮胎倾轧沥青路面发出的细微声响,由远及近逐渐清晰,而后是她不久前才听过的铁门开合声。
这么晚了,是谁突然造访?
也是凌深的朋友吗?
反正睡不着,她索性顺应好奇心的召唤,爬起来悄悄捻起窗帘边角,掀开一条巴掌大的缝。
院子里的昏黄灯光映出那道矜贵颀长的身影,是熟悉的,成熟稳重的,仿佛能闻到雪松木香的身影。
几个小时前还在安城浇花的男人,竟然猝不及防出现在她眼前。
路思灵指尖一松,窗帘垂落,但并不意味着她可以以此障目自欺欺人。
心底蓦地涌出一股冲动,她顾不上穿鞋回身一路小跑来到玄关处的走廊。
走廊每一寸地面都被花纹繁复的手工绒毯填满,她光着脚也不觉得冷,甚至在见到他以后脚下仿佛升腾出一串火焰将她浑身上下彻底燃烧。
橙黄灯光氤氲出温暖的气氛,凌深正低头侧身和李姨说着什么。
屋内的光比庭院里亮了不少,更衬得他那截裸.露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