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这种可能,程非晚立马就坐不住了。
她轻咳两声示意绑匪自己醒了,然后装作惊恐的样子边挣扎边道:“你们是什么人?”
挣扎自然是挣扎不开的,她不过做做样子,这绳子不是电视剧中那种松松垮垮的儿戏绑法,而是标准的五花大绑。
即便给她个刀片,也得割个一时半会儿。
绑匪的注意力被程非晚吸引过来,纷纷扔掉烤鱼走到她对面,其中那个男人冷笑一声,气怒道:“你居然不知道我是谁?”
程非晚:“……”
她虚心请教:“请问你很有名吗?”
她发誓,这句话绝对没有嘲讽之意,只是单纯的好奇而已,但很可惜,对方并不这么想。
“你……”男人怒目圆睁,气的说不出来话,作势就要去拔腰间的配剑削她。
女人见状不对,立马抓住他的手,轻轻摇了摇头,虽然没有半字言语,但男人却是冷哼一声,走回了原位继续吃烤鱼。
“你那时年纪尚幼,家中人不告诉你也算正常,但是非恩怨,总要论个清楚。”女人蹲在程非晚面前,望向她的目光极为复杂。
程非晚看不懂对方眼中的情绪,但听到这段话,不由的松了口气,原来绑匪不是冲她来的。那也就是说她的身份没有暴露,危险程度大大降低,没什么好怕的了。
现在她只需要拖延时间,等谢无期他们找到她就好了。
想到此,程非晚立马用心声询问系统:【1982,你能感应到谢无期的位置吗?】
系统回答果决:【感应不到。】
程非晚舌尖抵了抵上颚,气不打一处来,暗暗叫骂:【奶奶的,跑的还挺远。】
她能看出面前的女人对她的敌意并不强烈,甚至还隐隐有一股悲悯的同情,故而装成小可怜,嘴甜的道:“姐姐,我有点听不明白,你能不能跟我说清楚一些?”
女人叹了口气,应声解释,语气平淡:“我叫温然,这个名字你或许很陌生,但我另一个称号你一定听过——清风剑客。”
她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男人,介绍道:“他是我的夫君,江湖人称,狼牙剑魔。”
女人重新把目光放在程非晚身上,微微勾了勾唇,神情中透着一股难言的悲伤。
“说到这,你应该知道我们为什么会抓你了吧?”
程非晚有点尴尬:“嗯……不太知道。”
温然她不认识,清风剑客她也没听过,至于狼牙剑魔那就更不知道了,而且这是哪个鬼才起的名字,真特么中二。
只是通过刚才的事情,这句话,她是万万不敢说出口的。
口嗨一时爽,小命易不保。
温然见她如此,竟被逗笑了,可那笑容只有一瞬,便又消失的干干净净,恢复成了悲悯,仿佛那只是程非晚的错觉。
“十年前,你大哥月无瑕杀了我的夫兄,重伤我的夫君,从而名震西州。你身为他的嫡亲妹妹,纵然不知其中细枝末节,也不可能全然不知道这件事情吧?”
程非晚一愣,终于回过味来,一时间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
“敢情你们是来报仇的?”
温然对于她的态度很是惊讶,却也不急着盘问,柔柔一笑,同她开起了玩笑:“不然呢?你以为我们来请你做客吗?”
程非晚望了望四处漏风的破庙,心道“大可不必”,她默然片刻,组织好语言,郑重的道:“姐姐,虽然有点不合时宜,但我还是想说,你们抓错人了。我没有大哥,也不姓月,你口中这些人我一个也不认识,也从来没有听说过。”
温然瞬间变了脸色,“你不是月拂依?”
坐在一旁吃烤鱼的那位狼牙剑魔本无意搭理她们,听见这话,唰的一声站了起来。
他扔掉烤鱼,怒瞪着她,条理清晰的道:“你若不是月拂依,为何会睡在她的房间里?”
程非晚极为无语,翻了个白眼,毫不客气的解释道:“我说这位大哥,你抓人之前都不带确认一下吗?我是傍晚抵达客栈的旅客,因为家丁众多,所以花重金请先来者让出了几个房间。很不巧,本人睡的正是那位月拂依月姑娘的房间。”
狼牙剑魔被她怼的涨红了脸,一时不知从何反击,倒是温然轻咳一声,不自在的道:“月拂依的住所是我查探的。”
听见这话,程非晚立马变了一副嘴脸,甚至主动为她找借口辩驳自己刚才的言论。
“姐姐得到的消息没有错,月拂依的确住在那间房,只怪我们换房太过匆忙,姐姐不知晓也是人之常情,不怪你。”
温然再次被她逗笑,“你这小丫头还挺有意思。”
程非晚咧嘴一笑,甜甜夸赞:“毕竟我从未见过这么温柔又这么漂亮的绑匪姐姐。”
笑话,虽然她天天装瞎,但又不是真的瞎子,谁好谁坏、谁敌谁友还是能分辨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