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羲和在廊檐下赏了一会儿雪景,觉得有些无聊,廊檐下能看到的景致甚是有限,她决定还是回屋继续睡觉。
与姜黎同殿而居的日子才刚刚开始,天晓得姜黎还会作什么妖,武羲和得让自己养精蓄锐,来迎接突如其来的“危机”。
武羲和回到偏殿,睡前看了会儿话本,这个世界里的话本倒甚是有趣,武羲和不由自主地笑出了声。
侧殿里,杨振清与戚安仁相谈甚欢。
“杨院使,请用茶,这是我从家中带来的云南普洱,乃是曾经医治的一位病人所赠。这茶定然是没有宫中的好,还请杨院使将就一下。”戚安仁沏了茶招待杨振清。
“戚大夫过谦了,您跟着永安侯和武将军走南闯北,在战场上救死扶伤,拯救了我大周多少热血男儿,比我这种久居京畿之人见多识广,尝过的美食、喝过的好茶自然也不会比我少。”
杨振清端起杯子喝了一口,不由赞叹,“此茶色泽清润,入口微甜,与杭州的西湖龙井相比,别有一番滋味。”
杨振清又喝了一口,赞不绝口:“好茶,好茶!”
“杨院使若是喜欢,等回了京畿,我从家中取一些送您府上去。”
“戚大夫,客气了,既然是他人馈赠于您,我又怎可夺了人家的一番美意?况且,我来您这儿,也不是专为喝茶而来,咱们还是赶紧谈正事吧,我很想听听您的高见。”
“‘高见’二字万万不敢当。杨院使您在圣上身边多年,又是技艺超群的太医院第一人,我在您面前班门弄斧,还望见谅!”
戚安仁年轻之时蒙冤入狱险些丧命,就是因为同行嫉妒,所谓“同行是冤家”,他心中多多少少还是有些顾忌的。
“戚大夫莫要推辞,我这人说话向来直爽,只要是能医好天子的病,不管是宫中太医,还是民间圣手,我杨某人都会给他竖大拇指,真心诚意给他打下手。”
杨振清说得很有诚意,戚安仁虽然从未入过宫,但杨振清的大名却是如雷贯耳,他的为人也听其他医者提过,绝非嫉贤妒能、谄媚奉上之人。方才之所以会得罪天子,也是因为为人耿直,如此看来,杨振清倒是可以交心之人。
“杨院使既然如此真诚,那我就直说了。我为天子诊脉,看得出来,天子之体,多年前必定极为孱弱,这些年在杨院使的调理下,其实已经大为好转,如何才能更好些,让天子能与康健之人一般,是不是目前困扰杨院使的难题?”
“戚大夫真乃高人,一语道破杨某心中所虑。”
“宫中珍贵的药材自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想必杨院使平日里也没少给天子开滋补的药方,虽然有所成效,但总归不能让天子之体与康健之人无异,请教杨院使,眼下的状况是否如此?”
“确是如此。”
“依戚某愚见,吃药进补固然重要,让天子适当地增加户外活动也不失是一种补益健体的好方法。”
戚安仁今日为姜黎诊脉,从脉象中可以看出,姜黎平日里应该是鲜少出门,想必是杨振清觉得他身子骨弱,轻易不让他出来。
“可是圣上身体羸弱,若是出门,岂不是会像今日这样染上风寒,再受病痛之苦?”
体弱之人可以通过锻炼的方式增强体魄,这一点杨振清自然是知晓的,只是他觉得姜黎的身体太弱了些,根本不适合频繁出门。
“今日这般天寒地冻的确是不适合出门活动,待到春暖花开的时节,不妨让圣上去御花园中打打五禽戏,再以药物补益,两者相辅相成,也许能起到更好的疗效。”
“戚大夫可曾有过以此法治愈的病人?”杨振清双目放光,戚安仁给他带来了曙光,他整个人一下子就精神起来了。
“倒是有一人,不过已经是五六年前的事情了。”
戚安仁说得平静,杨振清听得却很是激动:“戚大夫,这名病人也是圣上这般状况吗?”
“那名公子出生于富商之家,因是家中独子,父母视若珍宝。因为从小体弱的缘故,除了在家中读书外,什么事也不让他做,更是鲜少出门,平日里也是滋补佳品不断,但身体却一直无甚起色。”
戚安仁努力回忆当初这名病人的情形,因为此病症甚是少见,所以他印象深刻。
“起初,我给开了滋补的药方,服用数月,却是功效甚微,那名公子还是一副病恹恹的模样。后来,我教了他五禽戏,让他每日在自家花园中练习,没想到,过了一年,我再去看他,气色明显好了许多。后来我又教了他另外一些强身健体的功法,让他继续练习。”
“那现下如何?是否已与常人无异?”杨振清激动地抓住了戚安仁的手。
“又是如此一年,我再次为他诊脉,他的体魄确实又强健了许多。后来,他的父亲还请了武馆的师傅去家中教他练习拳法,如今,他的身体已与常人无二。”
“好,好,好,等圣上这次风寒之症痊愈后,我便教他五禽戏。眼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