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场战绩最为辉煌的一年。
他的眼睛上闪烁着数字屏幕折射的蓝光,这些也暂且不论了,白天刚刚有人向他传来消息,他这么多年一直关注着的,成都那片市场,最近好像有些新的趋势。
有人在搅动水面,还有很多双眼睛都藏在背后暗中观察,这些眼睛里当然也包括有他。
他摘下眼镜,从屏幕的黑色部分能够看到自己鬓角正在不断生长的白发。
他看向书桌的另一角,两个相框中各有一个少年气息浓厚的男孩女孩,这俩小家伙小时候总是不愿意在一起照相,夫人还在的时候也只好买了这样一对成对的相框,把他们俩一起留在他办公所在的地方。
日历上面画了个圈,这三个人的死期非常接近,都发生在这个月,这个月是他一年里最难捱的日子。
他想要站起身来换个环境,腹部突然传来一阵熟悉的疼痛,他面部涨红,举杯把热咖啡灌了下去。
等待温度驱散疼痛散去,他举起手机给下面的人打电话。
“喂?董事长,您说。”
“律师找得如何了?”
“早就找好了,随时等待您发命。”
“现在那边有判决结果的消息了么。”
“还没有,不过应该快了。”
“好,我知道了。你让人订一张今晚的机票,从北京到广州。”
“是。”
他挂了电话,看到手机信息里提示,小何告诉他,江远东已经带着手底下的新人回到住处了,他随时过去都可以。
他皱了一下眉,如果不是目前窦纪钢出了事,他才懒得去见那一窝野种。
鸿瑞毕竟是他的地盘,有些事还是要和自己这个弟弟商量之后再做决定。
杜姐把剩下的水果拼盘一齐上完,康芷抚摸已经有些吃撑的肚子,之前还有些不太真实的感觉被此刻的饱腹感挤压到大脑更靠后的地方,她拿起一块西瓜,打算再让清甜的汁水丰盈一下自己的身心。
她正举着西瓜往嘴里送,大门的密码锁突然发出声响,门被人大力地推开,脚步声随后进入。
“大哥?”江远东站起身,同时低声对身旁的江木兰说,“小兰,先回房间去玩。”
江木兰抬眼打量一下破门而入的江川南,面无表情地在他脸上停顿了两秒,然后下了餐桌往通往自己房间的过道走去。
康芷把西瓜放下,不敢打招呼,先行观察江远东的脸色。只见他面目比起刚才谈论世事时还要更加没有波澜,更加印证了她之前的猜想——江远东早在等自己这位大哥来。
康芷不解的是,面前的江川南为何如此激动,但她依旧不敢多说,只能往身后连着厨房的地方退去几步。
江川南有些气愤地打开电视,电视刚好停留在新闻台,一道信息在画面的滚动条下持续出现。
“鸿瑞制药坠楼案,经过最近调查进展,确认为故意杀人,主犯窦某被判处死刑。”
“死刑又怎么了?大哥你不想这样吗?”江远东看着经过半晚的航班,目的由原本的商量转变为质询的江川南,目光烁烁。在康芷看来,虽然他表面百分之九十都是对江川南毕恭毕敬的模样,但是他唇角那一丝观看着面前人愤怒的喜悦,就快要压抑不住了。
“你有没有在背后动过手脚?”江川南盯着江远东,也不多说,直入主题。
“大哥,我懂什么?再说,小羽都是因为他死的,你不希望这样吗?”
康芷的眼睛在两人之间打转,看来传言说的没错,当时是窦纪钢手下的混混带着江川南的亲儿子碰□□的,这也是导致江川南家破人亡的直接原因,即使当时窦纪钢已经把惹出大乱子的手下处理,江川南内心没有那根刺是不可能的。
只是在江川南心中,窦纪钢好像一直还有什么利用价值,估计已经找好了律师,要把窦纪钢保释出来。事情发生在鸿瑞,有些事情不经过江远东,可能更加难办或者完全办不了,江远东早就明白自己大哥心里在想什么,所以这顿饭吃了将近六个小时,也要等着江家集团的董事长来。
康芷看向江远东,不知道为什么感觉他除了和江川南有着无法逾越的距离感,好像内心其实也很恨窦纪钢的样子,所以江川南一来就问他有没有在这件事上动过手脚。
难道……窦纪钢是真的伤害过江远东,或者其他他在意的什么人?又是在谁的示意下?
她想起自己的猜测,江木兰的妈妈可能是死于江家主家之手,而且主导者很有可能就是江川南,只是这猜测一直没有机会得到证实。
江川南的兴师问罪依然如预期一般没有结果,这一点他早就料到,不过前面他安插在广州城内的人,早在出事的第一时间就驱车到达过鸿瑞,在他刚才下飞机时交给他一个东西,告诉他这东西很有可能在将来起到大用。
他看着面前有着一半血缘的亲弟弟,内心突然涌起一股强烈的杀意。母亲从小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