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没人的一处窗前接听。
“小康啊,我今天回不去家了,兰兰听说你来了,非要见你,这样,你现在还在公司吗?我让家里的保姆去接你,你能在家里陪一陪兰兰吗?我总是忙,没有时间陪她。”
其实康芷奇怪,从一开始认识这父女俩,就没有见过女孩的妈妈,但是现在受人恩惠,出于礼节也不能贸然提问,怕是会触到他人什么不该触碰到的伤疤。
“经理,我现在长兴医院,我父亲不是身体不太好吗......”康芷低头,刚才忙着将父亲送到医院,自己穿得实在太少,现在夜色来临时,倒是觉得有些冷。
“好的,我让保姆去接你,你在院门口等她吧。”康芷原本想拒绝的,毕竟她真的很担心躺在病床上父亲的身体,但是对方仿佛没有给她拒绝的机会,就把电话挂了。
回到病房里,父亲已经熟睡的模样让她的心轻松了一些,她再三拜托照顾相应床位的护士,又塞给了对方一百块钱,才夹着包匆匆离开。
院门口的位置正是最大的风口,即使是夏季炎热的广州,这里的夜晚也有几许阴凉,此刻只穿一件薄衫的康芷也觉得比刚才还要受冻,康芷缩肩,正想买一个煮玉米补充一下能量,一辆法拉利就停在了康芷的面前。
康芷朝车窗内定睛一看,由一位五十上下岁的男性司机,和副驾驶座上一位四十多岁的穿着简朴的中年女性组成,看来是接她的人到了。
康芷来自于什么地方,没有人比她更清楚,就接她个小员工的阵仗就整这么大,是她属实没有想到的。
那位四十多岁的中年女性走下了车,为康芷拉开了后座的门,“您就是康芷小姐吧,让您久等了,请上车吧。”
康芷还沉浸在豪车的震撼中,听对方这么一说连忙道了好几句谢,坐上了车后座之后,又赶紧向司机微笑着示了示意。
车子在路上行了一会儿,康芷还是忍不住心中的疑惑,“是江经理安排的吗?”
保姆听她说完,微微一笑,十分礼貌地说,“您别想太多,平时江先生家买菜就是用这辆车,今天一时倒不出其他车来接待客人,还请康小姐不要介意。”
“不介意,不介意......”当然不介意,她一辈子给人干活干到去世,大概也不会这么多的钱,她怎么敢介意!
看来这对江家父女,比她想象得还要有很多很多的钱。
到了江家,一开始康芷设想的是瑰丽的美式独栋别墅,却发现是高级的商务住宅。小区高楼林立,每栋都足有四十几层,成为了在广州市中心闪耀的几处建筑中的一大景色。
跟随着保姆上了电梯,才发现整个电梯间都是具有观光性质的,一户一梯的设置,更令人惊奇的是,窗外能够全部看到广州市中心的繁华夜景,远处还有海面上忽暗忽明的灯塔,那是及其壮观的珠江入海口。
一出电梯,直对面的就是江远东在三十八楼的独层商务住宅,入口处玄金色的大门,属实是让康芷在眼前一亮后,陷入了迈步进去的沉思。
保姆不急不慢地走在康芷的前面,用一串康芷在背后看来都要按好几下的密码打开了家里的大门。
“要换鞋吗?”一进客厅,康芷环顾四周,四面是大理石镶装的墙面,左侧是酒红色绒布覆盖的灯桌,上方两台价值不菲的限量版简约台灯静静陈放着;右侧是通往餐厅和厨房的通道,两旁是四排巨大的富贵竹比肩而立,屋外的阳台映现出另一个角度的市中心夜景。
左侧的内部还有一个敞阔而气派的窗子,印染了莲花花纹的中亚风格窗帘初看略显厚重,但却有种隐秘而深刻的气质。
客厅中间的上方放了一幅欧洲中世纪的油画,眼神庄重的神与人都手握火把,相互凝望彼此,之间的向往与阶级原本就是生命与文明之间无可跨越的东西。
天花板上有一盏形状及其不规则的吊灯,旋转的侧边由近百个截面无比精细而复杂的石英水晶组成,正安静地绽放淡黄色,本应温暖却冷冽的光彩。
客厅的正中央是面对面的一组香槟色的丝绒沙发,红色的丝质抱枕看上去就是柔软而又紧实的存在,不知道人的手实际抚摸上去时,会是怎么样的一种感觉。
沙发之间陈放了一台古色古香的茶几,虽是偏近于中式的设计,却毫不让人觉得与这客厅的装潢格格不入,反而给人一种房间越发静谧而典雅的感觉。
客厅的地面上铺的是红色与褐色相间的地毯,样式看起来与窗帘类似,却又不尽相同,上面的西方骑兵看起来是中亚与西式的结合。
整个空间全部的装饰可以说是中西合璧,既有洁白的西方哲学家的半身塑像,也有中式的瓷盘与珐琅花瓶,康芷身边的玄关处就由一整组巨大的矮子松盆栽和一块浑然天成的半截断天然玉石温文尔雅地装饰着。
地毯的中心上坐着一个女孩,散着黑色头发的背影正忙着捣腾面前的什么东西,在康芷的角度是看不见的。
“您换上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