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女朋友呢。”
“啊。”听到这话,程诺微愕。顿几秒,支吾着开口:“我感觉原起看起来气质没那么花,就是高冷了点……我感觉他人还挺好的。之前有一次军训休息,放水杯的地方人太多了,我挤不进去,就随便抱怨了句,结果他刚好听到了,就把我的水杯递给我了。”
“而且,而且!”说到这儿,程诺的声音越来越大,“我和他说了谢谢后,他居然还回了我句没事!”
她语气慷慨,着重强调:“他居然会说没事诶!!!”
黎嘉茉、周瑾桉:“……”
看着一脸义愤填膺的程诺,周瑾桉无语地扯扯嘴角:“你也太夸张了吧,这算啥,这才大学刚开学呢,傻子都知道装一下好吧。”
周瑾桉是喜欢和别人唱反调的性子,别人说什么,她总要杠一下来凸显自己的与众不同。
所以,明明前一句话里,她对原起的情感状态还是模棱两可的态度,被程诺这么一维护后,她的语气倒突然坚定了。
“而且运动员又怎么了,说到底不还是体育生?要我说,别把男的想的太单纯好吧。他没给那些女生微信号,说不定是看不上呢,人家这个level、这个身份,要谈也是谈女神级别的吧,然后一天一个女朋友。”
…
而现在,黎嘉茉觉得自己可以回答入学初她们寝室争论过的两个问题了。
第一,原起应该没有女朋友。不然,这个点他应该是和这儿的其他男生一样,送女朋友回寝室楼下,而不是来赔偿她修车。
第二,原起的懂礼貌并不是刚开学的伪装。
因为他走过来后的第一个动作就是伸手去扶稳即将倾倒的自行车。双手置在车把上,无声又内敛地排开了黎嘉茉对车的接触,确实如他所言,他是来推车的。
原起的个子很高。站在那儿,立即挡住大片纷扬的路灯光,阴影伴随着天然的压迫感一齐摇落。
“那个,你好,请问你是……”黎嘉茉顿了顿,大脑飞速运转,思考要赔偿她的人应该叫什么。
债务人?
但这样说会不会太奇怪了。
于是最后磕磕绊绊地吐出几个字:“……撞坏我车的人吗?”
语毕,黎嘉茉在心里叹了口气。
好吧,这个说法也很奇怪。
有种兴师问罪的意味。
她甚至不敢抬头去看原起,而是将目光聚焦在了自行车上,以免和原起有直接的视线接触。
但所幸原起好像不太在意她的说法。
他神色平静地嗯了声。
他的声音和他的长相很像,给人一种又酷又冷的感觉。低沉,不会过分磁性,更多的是清劲。
黎嘉茉觉得自己有很严重的帅哥恐惧症。站在原起身边,她很局促,感觉神经都粗了一圈,懵里懵吞,都不知该如何反应。
此时,得到了正主盖章,她点点头,哦了声,然后又不知道说什么了。
所幸,原起先开了口:“你知道哪里可以修车吗?”
黎嘉茉:“北街出去右转有家车行。”
“我对学校周围不太熟悉,需要你带下路。”
黎嘉茉比了个OK的手势:“No problem.”
闻言,原起淡淡点了下头,只简单说了两个字:“走吧。”
黎嘉茉说:“好。”
然后她牢记着自己的带路使命,率先往前走。
身旁的人也跟着她的动作,迈开步子,与之共同响起的是自行车链条转动的自行车。
黎嘉茉原本还想和他客气一下,说车她可以自己推。
但最后还是算了。
晚上九点多,小学生睡觉的时间,大学生夜生活刚刚开启的时间。
从学生公寓向外走的路上,是来往的人群、驰骋的车辆,多在嬉笑打闹,人声起伏。
这样的周遭环境下,明明和原起之间只隔了一道自行车的距离,黎嘉茉却觉得他俩沉默的回响却是横阻了一道银河那般宽。
自行车链条带动车轮转动的咔咔声被两个人的不言语衬托得格外清脆,像是在敲木鱼,敲得黎嘉茉神经紧绷。
余光垂下,扫过原起的鞋子,崭新干净的米色运动鞋,鞋身侧面有一串V开头的字母。脑海中掠过周瑾桉说的那句话,心中猜测这应该是某个她不知道的大牌。
就这样无声地走了一段路,黎嘉茉终于犹豫着试探性开口。
她明知故问道:“同学,我想问一下,你是不是姓原?”
闻言,原起侧目,视线落在她身上,嗯了声。
在黎嘉茉以为他的回答就到这里的时候,又听见他报了自己的名字:“原起。”
“啊!”黎嘉茉一拍手,佯装恍然大悟,“我叫黎嘉茉。不知道你有没有印象,我们大一是一个行政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