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只是想挣点快钱。
少女点了点头,落在方子虚眼中,就是夏又在表明决心。小满不知道自己在方子虚心中的形象,趁着热闹,买了些灵植的种子。
方子虚好奇,询问夏又买那么多种子为何。
“挣灵石。”
这有什么疑惑么。
小满道:“散下去,某一年某一天就成了救命钱。”
方子虚咽了咽口水,跟摊主说:“她要的种子都给我备一份。”
小满了悟,方子虚也是贪生怕死之辈。
修士怕死,听着奇怪。
可是修道本为长生,长生跟怕死半点儿不矛盾。
喝茶听戏时,方子虚后知后觉:“你是灵植师么?”
少女的一双眼里盛着疑惑,回答理直气壮:“不是。”
听起来问这个问题的他,既冒昧又奇怪。
方子虚:……
好巧,他也不是。
所以……他们买这些种子就是浪费灵石啊!灵植哪里是散下去就会长的,再说了也不是一天一月的事。
等到要靠这种子救命的这一天,哪里是赶得上的!
“像你这样爱打听的……”小满手掌在脖子上划过,“命短。备着,准没有错。”
方子虚缩了缩脖子,别……别吓他:“我不打听秘辛,只听一些可为外人知的趣闻。”
她说:“这事谁说得准呢。”
“……”
确实,不幸的人喝水也能死,所以啊八卦还是得听。
方子虚将种子折了一半价,小满勉为其难收下。
听着夏又嫌弃说这些种子她都有,方子虚紧簇的眉头就没展开。
“得了便宜还卖乖。”
方子虚说这话的时候,戏台上的戏都唱过一轮,小满还真的没反应过来他在说自己。小满抓了一颗羡果:“你说小花妖?”
那是戏本里的主人公。
“说你。”
小满摇头晃脑:“公子怎么现在才知晓,奴家都已另嫁,迟了迟了。”
方子虚被逗得眉开眼笑,夏又实在是鲜活一个人。
程煦又瞧见方子虚对着夏又殷勤地笑,与夏又谈话的不是蜉蝣宗的弟子,而是听崖阁男弟子。在这个角度看不见夏又的表情,不过瞧着方子虚,也知晓夏又是轻松的。仗着别门弟子不知晓她的过往,广交朋友,夏又倒是聪明。
“被她盯上的修士真可怜。”
心里这样想着,程煦却未多言,以防小师妹瞧见夏又,想起不开心的事,心情不好。
虽说只是随行弟子,可小师妹肯定不乐意瞧见她。
一只满嘴胡话的蝼蚁。
蝼蚁身上,金丹修士威压造成的伤害也该痊愈,不担心随意出手就要了条人命去。蝼蚁如果惹小师妹不高兴,程煦不介意给夏又一些教训。
夏又令小师妹处在流言蜚语中,其心可诛。没有亲眼看到夏又吃瘪,程煦心中很不是滋味。
小师妹为了丹炉的事郁郁寡欢那么多天,找回丹炉后,因流言强颜欢笑。夏又却是轻松,日子过得潇潇洒洒,有滋有味。
此时更是借着宗门大比,广结善缘。
当初的事,只让小师妹一个人难过了。
小满当初的质问,确实令燕语宁耿耿于怀。
“燕语宁,做贼的滋味好么?”
小满的嘴硬,让燕语宁不太愿意别的人提起那时的事。
说是宽宥,不如说有的事确实禁不起推敲,就算到了最后燕语宁也没有咬定小满是贼。
做贼的滋味……并不好。
可是燕语宁不认为自己是贼,丹炉是她捡到的,最初她确实有还丹炉的想法。但……这未尝不能说这是自己的机缘。
自己与丹炉,是伯乐与千里马。
丹炉纵然是夏又的,在夏又手中也仅仅是一盏灯。
若丹炉不是夏又的,自己捡到的就是无主之物,更不算贼。
纵然清楚自己算不贼,但夏又的一番话,还是在燕语宁心中留下震撼。夏又的倔强、不肯低头的模样,配合夏又刻薄的话……
程煦注意到小师妹徒然侧过去的脸,她看见夏又了。
却要装作看不见。
小师妹脸上的落魄显而易见,还有尴尬与纠结。
“师兄,去炼器铺瞧一瞧。”
见着小师妹提起兴趣的模样,程煦自然应允。心里有些别扭,小师妹开心便是开心,不高兴就是不高兴,才好。
“确实值得一见,各方修士因宗门大比齐聚南昆,坊市中奇珍汇聚。坊市中的炼丹炉不少,当淘淘宝。不一定有合意的,还能打听拍卖会的消息。”
坊市上找不到满意的,拍卖会上一定有能入眼的。十年一次的宗门大比,拍卖行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