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不开口,更是担忧了,双手握着她的两个肩头,问:“对不起,我来晚了。怎么样?可伤着哪儿了?”
“我没事,我装的。我对气味很敏感,一开始就预料到了,只吸入了一点点,不打紧的。”贺诗乔回过神儿来,吸入的微量药劲儿还未过,闷得慌,但还是挤出了一丝浅笑。
“今日多谢大人了。此事若是陛下知晓,大人可有应对之策?”
“陛下已然知晓。宫里到处都是陛下的耳目。不过放心,该担心的不是咱们。”戚承安面色淡然,微有笑意,很是自然得扶贺诗乔上马车。
贺诗乔搭着戚承安的手上了马车,待坐定,说:“所以陛下表面会得过且过,但心里头还是会记仇,因此赵贵妃一行也会因此觉得不安。”
“聪明。”戚承安点头,含着赞许的目光看着贺诗乔。
接着,他又道:“你那继母和三妹妹近日兴许会有所动作,记得多提防着些。不过,若不是针对你的,大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你是说,她们也会用赵贵妃的法子?”贺诗乔也有所预料。
“程家的姑娘上回在宫里丢了面子,如今这是个大好的时机,倘若错失,誉王妃之位花落谁家,还真不好说。”
这也正是贺诗乔所担心的,她想知晓戚承安的想法,便道:“不论成功与否,这么做岂不是要将我父亲至于危险之地!”
“将军不会因此忧心的,誉王很快就会成为一颗弃子。”戚承安似先知一般肯定地说到。
贺诗乔不大相信,道:“陛下怕是不会乐意吧。”
“若是誉王太不听话呢?一回两回的陛下忍了,事不过三,他若再不知收敛,便只能自食其果了。”
贺诗乔满目皆是震惊,猛然抬头直视着戚承安,而他的眼眸中流露出的是乖巧地笑意,却让贺诗乔不寒而栗。
许是看出了贺诗乔的怯意,戚承安可不愿自己再被她误会,忙道:“别怕,我不会伤害你的。”
“为什么……”贺诗乔盯着戚承安的眼眸,奋力想要看到他的想法,但是他的眼眸中仍旧是深不可测的温顺。
“洞房花烛夜,我会将一切都告知于你,别怕,不会有事的。”戚承安现在还不能说,他还没有完全摸清楚如今的贺诗乔和具体局势,出于谨慎,他需要给自己再留些时间。
“好,我信你。”贺诗乔总觉得不对劲。这两次她出事,戚承安都来得恰到好处。
“姑娘!”还未下车,贺诗乔便听到了婴宁那满是担忧的声音。
“快让奴婢瞧瞧!没事儿吧?可把奴婢吓坏了!”
贺诗乔张开双臂,还配合地在原地转了几个圈,让婴宁好生检查一番,开玩笑道:“瞧把你吓得!快瞧瞧,我可是一根汗毛都没少。”
“婴宁,我不是让你去东宫找阿姐吗?怎的来的是戚丞相?”玩笑话说完,贺诗乔便开始着手正事了。
“奴婢赶到时,戚丞相方才面圣完打那儿过,所以大姑娘便顺势麻烦戚丞相去了一趟。”
贺诗乔心中暗暗猜测:方才的情形,太子妃前去是最合理的,但话又说回来,太子妃代表的是东宫,不好明面上和赵贵妃作对。不过,她要戚承安一个外男前去内宫这着实不妥,除非……太子已对戚承安生疑,想要试探一番。
三日后。
北大街中段有一热闹的茶楼,南来北往的人惯于在此处歇脚,无需揽客店中便时常座无虚席,“群雄汇聚”,礼尚往来,皆归于店外幌子上的“千千结”三字。
一辆马车缓缓驶来,在门前停下,誉王拨帘而下,定睛瞧了瞧那三字招牌,踱步进了去。
上了楼,抬眼瞧见那“杏花间”,他犹豫了半刻,推门而入。
“殿下?!……殿下果真聪慧过人,小女佩服。”眼前是一个戴着面纱的黄衣女子,誉王见她先是吃惊,接踵而至的是赞许。
他自己或许也是,便更为好奇,轻笑道:“姑娘既已知晓本王身份,为何自己却是半遮面呢。来而不往非礼也,敢问姑娘芳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