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本来,吴峰就因为江颜曦那事而怪罪于她,而她今天的情绪也是间接地因为江颜曦,这一来,陶绾便把所有的恼恨都怪在了江颜曦的头上。
吴峰将她座位上落下的那罐饮料从车窗扔了下去,饮料罐子爆裂开来,悉数溅在她的两脚上,她气愤地一甩手,手中攥着的零食也甩飞了出去。
陶绾气得直跺脚,还边骂道:“江颜曦这个贱人!我跟你没完!”
……
陶绾走后,陈毓心情久久不能平静,难道他担心的事就要成真了吗?
那天江颜曦回来的那身打扮,他怎么看都觉得刺眼,怎么看都觉得刻意!
他不过就是想逼她一把,想听听她是如何打算一个人扛的,可这几天过去了,他这招似乎不太管用,电话打得少了,尽管他没接,微信信息也不发了,起初还会叮嘱他照顾好自己,想通了就回来。
她是真的打算就这样放任他了吗?
莫名地,心揪紧在了一起,有点难受。
目光盯住一旁放着的手机,陈毓倏地伸出手去,却又在就要触及时,猛地缩回。
他萌生了一个想法,想要偷偷地回去,想要看看她究竟在做什么!
这样的想法一经落定,陈毓就动手去扯身上的制服,脱下来扔在一边。
此时已临近中午,替班的老丁很快就会来。
可就在这短暂的等待里,陈毓心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焦灼不安,时不时地往墙上的摆钟看去……
“嘿,我给你带了便当,饿了吧?”
老丁为人热情,这几日的相处下来,虽然陈毓没说,他也猜出了几分,肯定是和家里闹了矛盾跑出来的,也正因此,他当时才留下了前来应聘的陈毓,觉着能帮多少是多少吧。
“不了,我有事出去一趟。”陈毓说着就着急地往外走。
“还回来吗?”身后的老丁突然问了一句。
陈毓顿住脚步,回头缓缓道:“大概吧。”
老丁只笑笑,没再说什么,他倒希望陈毓别再回来了,课堂才是他的正事。
轻微的叹息,微不可察,再抬头时,门口哪还有那个朝气的年青身影?
……
陈毓回了趟家,家里找不到江颜曦的半个人影,整洁有序的屋子,也不像高利贷的人来闹过。
果真是如她所说,她自有办法!
江颜曦并未告诉姚容澜和陈毓,自己已经离职,所以,陈毓想当然地认为,江颜曦会和往常一样,中午回来,给姚容澜准备营养餐,在下午上班之前送到医院。
陈毓自嘲地笑了笑,在沙发上坐了半天后,又去了医院。
姚容澜正醒着,翻阅着手里的一本书,显得沉静安然。
“妈。”陈毓轻轻地叫了一声,许是姚容澜看得太过入迷,连他转动门把手的声音都未听到。
姚容澜惊喜地抬头,“小毓,你怎么来了?”
陈毓的亲妈在生他时难产过世,他对于照片上那个娴静优雅的妇人,谈不上什么感情,倒是姚容澜给了他迟来的母爱。
实际上,陈仲咏和姚容澜是三婚,在姚容澜之前,他还有个短暂的二婚,那女人比他小得多,所以,脾气也大,对陈毓也不好,整天除了花钱还是花钱。
离婚的导火索,是那女人有一天嫌三岁的陈毓闹得烦,将他锁在了漆黑的衣柜里一整天。
那件事给陈毓留下了不小的阴影,因此,当生性温柔的姚容澜出现在陈家时,这小家伙第一次表现出了孩童般的生动,对姚容澜黏得很,常常一整天不撒手。
而陈仲咏从来没有告诉姚容澜,和她结婚,因为她生性纯良,还因为他贪图她手中持有的江氏股份,尽管,当时还未拿回。
江颜曦并未告诉姚容澜,陈毓闹脾气说要退学的事,而陈毓,也自是不会说。
“姐……姐呢?”陈毓硬着头皮,艰难地开口。
姚容澜合上手中的书,放在一旁,对陈毓笑了笑,似乎有点无奈,也可说是抱怨,“你就知道找你姐,有什么事不能和我商量吗?”
本该在学校的他,这个时候回来,怎么可能没有事?
陈毓自知骗不过姚容澜,他低头摸了把后脑勺,支支吾吾说:“我……我生活费不太够了,学校最近也要收一笔资料费什么的,回来想要拿些……“
声音渐渐地弱了下去,他不是不知道,现如今家里的情况,张口要钱这事真的很难为情。
虽然这只是他的借口,但除此之外,他还想不到什么可信的由头。
姚容澜面上浮上抱歉之色,她拿过床头的包,从里头拿出几张红色百元钞,“我现在手头只有这些,回头我让你姐给你送过去。”
陈毓只点了点头,有点不死心地问:“那姐呢,她不在家?”
姚容澜迟疑地看他一眼,“我打电话问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