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又动了动眉,才故作一脸嫌弃地说:“这圣珏楼的环境真是越来越差了,到处乌烟瘴气的,这不,我就到走廊上透透气,然后就看见了您的人。”
他顿了顿,又说:“既然大名鼎鼎的峰哥在这儿,我当然要来拜会一下了。”
吴峰脸色不太好看,不知这唐嘉懿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也一时辨别不清他这说的是真话,还是反话。
他的确是业内大名鼎鼎,但负面形象居多,他是自知的,也从没避讳过。
唐嘉懿有意无意地往江颜曦看去,然后目光转向吴峰,装作好奇地问:“峰哥真是好福气啊,这位是……?”
“哦,她是陈仲咏的女儿……”
没说完,唐嘉懿又注意到了江颜曦手中的酒,顾自喃喃说:”这酒挺特别啊,我从没见过这么灵动的色泽,一定很名贵吧?”
吴峰脸上一阵青一阵白的,明显心虚,“唐总说笑了,我这儿哪有什么名贵的酒,比不得您哪!”
关于唐嘉懿,江颜曦是知道的,薄霁昀的好友,她很难堪,不成想会在如此情境下见到和薄霁昀相关的人,刚刚唐嘉懿盯她的那一眼,让她头皮发麻,冷意从头到脚倾泻,她垂下眸,看着桌下。
唐嘉懿也不知是一时兴起,还是故意没话扯话,就名酒这个话题,和吴峰拉扯了起来。
吴峰忙着应付,无暇顾及她,于是,江颜曦趁机找了个借口出去,说去下洗手间。
李涯低着头,在一旁玩着手机,时不时地还要被吴峰的目光灼一下,他畏畏缩缩地承受着,那眼神分明是怪罪他了,怎么把唐嘉懿给招来了,坏了他的好事!
江颜曦前脚刚进洗手间,陶绾后脚就跟来了。
听到脚步声,江颜曦没回头,只从镜子里看她,“你什么时候跟的他?”
陶绾顿住脚步,微微一愣,随即警惕地问:“谁?”
“吴峰啊。”江颜曦语气轻松,缓了口气后,她打开了水龙头,水哗哗地淌着,缠绕指间,玩弄起来,看上去,心情不错。
这看得陶绾愤怒,她快步上前,“啪”地一声,关掉了水,吼着质问:“江颜曦,你是不是觉得自己特聪明,能洞察一切?”
江颜曦顿了下,才缓缓转身面对着一脸怒气的陶绾,她目光平静,漫不经心地说:“瞧,我还没说什么,你怎么就自己承认了呢?”
这下,陶绾更气了,看着江颜曦平静的模样,她又一时说不出反驳的话来,一下子怒急攻心,脸色涨得通红,连那厚厚的脂粉都盖不住。
江颜曦一向伶牙俐齿,以前和她争辩,陶绾就常常处于下风,她是不服气的,但又拿江颜曦没办法。
但现在不一样了,陶绾觉得自己,完全有资格将她踩于脚下,有如拿到尚方宝剑一般。她笑了笑,打开手拿包,从里面拿出一个铝箔包来。
那是什么,江颜曦瞥一眼便知,心里再清楚不过。
陶绾一把抓过江颜曦的手,将那铝箔包塞进她手中,嘴角带笑,说:“房间号1315,知道该怎么做吧?”
江颜曦瞅着手中的东西,缓缓抬眸,“陶绾,你是真的变了,曾经,我还以为我们之间,有挽回的一天……”
她话语感慨,语气中透着心寒,这让陶绾觉得厌烦。
“少废话,想想你自个儿的处境!”稍顿一下,陶绾弯起唇角,“江颜曦,你不会真天真地以为,喝几杯酒,就能轻轻松松地借到几百万吧?”
瞧着江颜曦那没什么情绪波动的脸,她继续道:“哦,那不叫天真,叫蠢!”
人嘛,不到最后一刻,总觉得自己是有希望的,如同溺水之人,总是想抓住些什么,最后把绞死自己的水草当作是救命的稻草。
母亲在医院里躺着,每天都是笔不小的开销,还有手术费……
江颜曦不敢再往下想,手掌弯折,将那铝箔包握在掌心,身形微微发颤,“陶绾,你一定要做得这么绝?”
陶绾不可思议地皱了下眉头,嗤了一声,明显不耐,“江颜曦,我明明是在帮你,你怎么还不开窍?”
她懒得再待下去,也不想再多费唇舌,于是往外走去,可刚走到门口处,她忽然又折了回来。
见江颜曦仍旧愣着不动,陶绾上前拍了拍她的肩膀,煞有介事一般,凑近她耳畔,轻轻地呵了口气,“有句话我得提醒你,”说着,她再次打开手拿包,“吴峰他癖好特殊,一个可能不够。”
她直接抓了一把,也不知是几个,一股脑地塞进江颜曦的两手,并叮嘱她,“保护好自己。”
江颜曦看着陶绾的所作所为,心底泛起酸涩,“癖好特殊?你试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