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那郎君也不必唤我贵人。斟某不才,凭着几滴墨水得赏于宅家,既然郎君视我如知己,便唤我子斟吧。”
沈琢玉同纳兰斟同行走于这辽阔的草原上,望着皎洁的月,如洗的天,自吟道:“清夜无尘,月色如银。酒斟时、须满十分。浮名浮利,虚苦劳神。叹隙中驹,石中火,梦中身……”
“虽抱文章,开口谁亲。且陶陶、乐尽天真。几时归去,作个闲人。对一张琴,一壶酒,一溪云。”纳兰斟接过这吟了一半的词,吟完后,同沈琢玉相视一笑。
“不曾想郎君也喜欢苏子的词。”“苏子有宽阔胸怀,何人不爱?”“子斟斗胆问一句,郎君可喜欢那首《东栏梨花》?”“莫非你爱梨花?”纳兰斟摇头道:“我欣赏这词,却不喜带着梨花,实属不吉……”
沈琢玉忽的想到纳兰斟是被抄家灭族的人,怕是纳兰仪斩首时,以梨花带孝,一时伤感,不曾言语。而纳兰斟恰巧看见开在旁边的茉莉,便赞道:“荔枝乡里玲珑雪,来助长安一夏凉。情味于人最浓处,梦回犹觉鬓边香。相比梨花,我更爱茉莉的幽香,虽开在角落,却能独自芬芳……”
沈琢玉忽然觉得眼前的女子如这沉静却优雅的茉莉一般,茉莉花蕊复杂繁冗,叫人看不见里,只可静观,可久而久之便以香气动人……心中只觉得此女妙哉,能得此红颜知己,是自己幸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