脖子颤抖开口,“你不能……你不能杀了我!大人……对!你杀了我,你在违抗大人的命令!大人是不会放过你的!”
江来毫不在意,“那又怎么样?反正你人都死了,怎么解释还不都是我说了算?更何况……”江来稍稍弯腰,看着富贵哥,眼睛弯弯,“退一万步说,你的那位大人会在你死了之后,杀掉我为你报仇吗?”
富贵哥突然打了个寒颤,如梦初醒似的,看着琴捻着银针的江来,心中满是后悔与害怕,现下才有了头顶利剑的危机感,江来……江来没有顾忌,真的会杀了他的!
而死了……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
不,不,他要活着!他要做人上人!
富贵哥赶忙跪伏在地上一下又一下地磕着头,“小人糊涂,希望公子大人有大量……”
“安静些,想别人发现我们吗?”
富贵哥便诺诺不敢言了。
“灯放下,自己滚回去。”
“是,是。”
富贵哥离开后,江来孤身立于庭院,风声萧肃,树影摇晃,颇有几分凄清。
江来仰头看了一会儿月亮,又捂着拳头低低咳了几声,咳嗽停止的时候,重重呼了一口气,突然出声:
“果然很丑。”
而后不再流连,转身离开。
春生站在江来肩头,思索着刚刚发生的事情,乖觉不敢言。
夜渐深。
春生听着床上平稳的呼吸声,偷偷睁开眼睛,估摸着江来已经睡着,便轻轻一跃,轻巧的落在窗台,用小爪子用力一推,窗户便被开出一条缝。
听着窗户“吱呀”的一声,春生忐忑的回头看了一眼睡在床上的江来。
很好,没有被惊扰到。
春生便放心的离开了,直直奔向富贵哥房屋的方向。
夜里风大,吹得春生哆嗦了下。又回头看过去,风这么大,窗户不知道会不会被关上。
短短停留一会儿,没听见吱呀声,应该……不会被吹关上吧?春生便没管身后,直直地向着目的地进发。
看着房间里亮起的微弱烛火与伏在案前的人影,春生的眼睛眯了眯。
果然。
她就说,富贵哥怎么会是随随便便就被别人吓到的。
拿命吓也不行啊。
在外面蹲了半宿,春生终于看到了自己想知道的,最终满意离开。
晚上的风越来越大,快要冻死她了,这回去不得让胖胖做个十八鱼干宴补偿补偿。
从留的窗户缝里进来后,春生先看了看正在沉睡的江来,打算把窗户关上,谁料这窗叶是向外推开的,她推开很方便,却不容易拉回来。
春生扑腾着试了几下,谁料将窗户推得更开了。
……
一阵死寂。
江来微不可闻的叹息了一声,再次从床上坐起,慢慢走到窗边,声音庸散,故作不知的出声,“半夜不睡觉也不抓耗子,你玩窗户呢?”
春生心虚的喵了一声,轻轻跳到地面,绕着江来打转。
江来无可奈何,只得关上窗户,借着透过窗户的月光,弯腰摸摸小猫脑袋,“行了,去睡觉吧。”
春生便快步跑到桌子角,缩成一个球,快速闭上眼睛。
江来丢过来一件外裳,又躺回床上,“再弄出声音吵到我睡觉,就把你扔到外面冻死去。”
春生的眼睛眨巴眨巴又合上,猫爪悄悄的扯过衣服角盖在身上。
一夜好眠。
次日一大早。
江来猛地睁开眼,从床上坐起后查看四周,寻找着注视的视线来源。
一转头,看见了站在桌子上一动不动看着他的白猫。
……
白猫看见江来转头,摇着尾巴,似是愉悦。
“喵喵~”
江来呼出一口浊气,随手披了件衣服,从床榻上起身,温声开口,“怎么了?”
春生看见江来醒了,便跳到门口打转,示意着自己想出门。
白天时的江来一贯好脾气。
如春生所愿的打开门,江来便被清晨的凉风吹着打了个寒颤,忙侧身避至门后。
也不管一直猫听不听得懂,玩笑似的嘟囔着,“怎么想出门也不叫醒我,我还以为是谁在看着观察我呢,吓了一跳。”
春生此时整只猫都已经跑出了门,闻言回头看了江来一眼。
那一眼杂糅了诸多情感。
自己说过的话一点都不记得了是吧?忘得还挺干净。
看见猫在望着自己不动,江来颇为疑惑,“怎么不走了?我还以为着急着出门是想念陈小哥了,难道不是?”
不,你猜对了。
春生喵喵叫了两声,又跑了。
江来看着远去的小猫,心情还算愉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