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码要卧床休息好长时间了。
看到沉述累的不知不觉间闭起了眼睛,江柯玉小心地包扎好,又把沉述小心地扶住,轻轻地放在了榻上,临走之前又把案几上的药膏和纱布收拾好,这才安静地退出了房间。
林烁见到江柯玉出来,跟她悄悄耳语几句,“这几日江姑娘照顾好自己,宜春郡主就在赤玉阁内安稳养病,上野苑恐怕有变。”这些话,林烁本打算先跟沉述说的,但是如今江柯玉过来了,先跟她说了沉述也不会生气,这才嘱咐了江柯玉几句。
江柯玉脸色有些苍白,这皇家的事情真是多,短短的时间之内沉述就能受伤两次,现在林烁也提醒自己注意安全,她有些担心沉述了。
林烁说完,也不等江柯玉回答,自己就轻手轻脚地进了房间,准备在房间内等候沉述醒来。江柯玉虽然被林烁的话惊到了,但还是平静地被卫阳宫的侍卫送回了赤玉阁。她要尽快将林烁的话告诉润月姑姑,让自己人做好准备。
宁章帝来到清溪阁前之时,正是沉述醒来了用膳之时,林烁细细禀告了沉述休息之时的上野苑各事。河间王薨,二皇子沉远恐是生命有不测之危。听到这里,沉述皱了皱眉头,开口说出了自己的想法,“林烁,昨日猎白狼之时你就有些不自在,今日的白熊崽子,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林烁正准备开口,就有宫人前来禀报宁章帝已经到了清溪阁宫门口,请沉述做好迎驾准备,沉述就止住了和林烁相谈的兴头儿,出门准备迎驾。可惜不远处的宁章帝突然调转了轿头,远离了清溪阁。林烁看了一眼明显不高兴了的沉述,又等了一会儿,看到行人司的人来解释,“秉殿下,是岚山居二皇子殿下出了事,情况紧急,皇上这才赶了过去,请您见谅。”
沉述听罢原因,虽面有不虞,但也只微微点了点头,道了声,“好。”别无二话。
此刻的夕阳已经彻底落山,上野苑的宫灯正在被宫人依次点亮,宁章帝所在区域还是灰蒙蒙一片,这边的宫灯还未点亮,抬着御辇的宫人在暗光中小心地走着,确保不会颠到宁章帝。
点亮宫灯的人来到了这片区域,宁章帝感受到自己身边慢慢亮起来,亮起的宫灯停在了队伍不远处。
但是空气中有些不对劲,宫人的脚步声越来越低,突然之间,宁章帝仿佛身处无声之境。木非竹早已刀鞘出剑,正一刀劈死一个从身后探头而来的刺客,温热的鲜血溅到了御辇上的纱帘,流下了令人胆寒的血迹。宁章帝正欲开口求救,突然身后被冰冷的刀锋抵住,金属的凉意传来,宁章帝僵直了身子。木非竹躲开身边刺客的刀锋,往前一跃而起,挡在了宁章帝身后,一刀横劈而过,自己的右胸受伤了,刺客也立时毙命,头颅纷飞。
来的刺客极多,都是面罩包脸,用的短刀和匕首,在黑暗中不发一眼,行人司的人抵挡得越发吃力。刺客像是吃准了今天值守的行人司中并无高手,车轮战一般地不停向前推进,先前抬辇的宫人具是被一刀毙命,是以当行人司的人发现不对劲之时,已经是双方短兵相接之时。
木非竹虽然能以一当百,但是在源源不断的刺客围攻之中,还是被刺客一剑封喉,头颅纷飞之中,对面的刺客身上还插着木非竹的双刀。
周围彻底安静下来,宁章帝只能感受到自己极速跳动的心脏,证明他还活着,木非竹一死,宁章帝就被人掰开嘴,灌了一碗不知名的液体。宁章帝拼命的抗拒,但还是被人强压着喝了下去,挣扎中,宁章帝伸出双手想掐死自己身边喂药的人,还未用劲,却是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行人司作为皇帝贴身卫队,兼有私兵和杀手的训练,本来是宁章帝身边的最后防线,可惜木非竹亲手调教的两位继承人都折在了晋王案中,这次带来东州的行人司实力不如以往,就被人钻了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