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 章(1 / 2)

策凌望着珈月身影消失的方向,久久伫立。

倘若今日接受了她的谢意,往后又该以何借口再同她接近呢。

重生到现在,已觉这一世围绕珈月的诸多事情走向,与前世大有不同。

原本信心十足的他,不敢如前世那样等待皇帝赐婚了,这一世他要主动争取。

珈月一走,不知从哪里跳出来的恭格喇布坦站在策凌身侧,好奇问:“哥,六公主收了你的簪子没?”

策凌将袖里的小锦匣藏了藏,捏着拳头就要揍他:“你怎么又偷看我的东西?”

恭格喇布坦大呼冤枉:“我哪里偷看了,先前你搞了一套工具,照着一根断成几截的竹节簪子,在书房里磨啊磨的,家里谁不知道。”

策凌收回拳头,吹了吹,哼哼两声,算是相信了他的说辞,扭头便往草庐外走。

恭格喇布坦嘴里嘟囔着:“本来还不知道你在做簪子,还是阿茹娜看你糟蹋了一整块上好的玉料,才好奇问的伊吉。”

伊吉是蒙古语中祖母的意思,策凌的那块青白玉就是祖母给他的。

策凌听恭格喇布坦提起阿茹娜,边走边扭头看他:“你和阿茹娜倒挺合得来。”

阿茹娜是兄弟俩的表妹,当年噶尔丹称雄一时。阿茹娜的部落被噶尔丹入侵,奶嬷嬷带着她逃到塔米尔河投奔姨母。

哪知,次年噶尔丹便东侵喀尔喀,策凌部族亦未能幸免于难。

于是祖母带着他们兄弟,和阿茹娜这个表妹上京归附大清,企图得到□□皇帝的庇佑。

策凌重生醒来,便是在归降来京的路上。

恭格喇布坦摸摸脑袋,面上虽羞赧,神情却带着傲然:“她总喜欢跟在我身后,我也拿她没办法。”

策凌冷眼看了他两眼,没有再问,大步扬长而去。

天馥斋是栋两层小楼,因地势低矮,不能行登高望远之事,索性辟做小楼,用以居住,往常伴驾随行的公主都有在此居住。

东侧则是一组四面环水的建筑群,环境十分幽静,那是皇帝静养居住的清溪书屋。

天馥斋二楼是珈月的寝卧,窗前种着芭蕉,翠绿欲滴的叶片将菱花窗半遮,挡住夏日的炎热。

珈月一回到斋内,便让宫人备水沐浴。

此刻她沐浴完,只着一件里衬,正轻摇着罗扇,倚在靠窗软榻上,看窗外丁香园里,彩蝶蹁跹。

竹秋拿绫帕替她绞干头发,又捏着角梳缓缓通着发。

“公主晚间可要去给贵人请安?”

“不去了,难得从那四方天里出来透透气,暂且将规矩放放吧,额娘不会责怪的。”

竹秋梳了半刻,珈月摆摆手道:“下去休息吧,楼上就别让人守着了,我小憩片刻。”

竹秋望了眼窗外,正是金乌西坠之时,桢楠树上的蝉儿却也一刻未停歇。

待竹秋退下后,珈月趿着软鞋往拔步床边走,从枕头下摸出那柄藏刀,重新缩回靠窗软榻上。

这柄刀她随身带在身边两年多了,真要还回去?

珈月摸着鞘室上红艳夺目的珊瑚珠,有些舍不得,但想起今日策凌那欠揍的表情,珈月一股无名火就不打一处来。

不过两年时间,人怎么变化这么多。

珈月气鼓鼓地将那藏刀扔到矮几上,手里的扇子摇得呼呼响。

外面花园里,竹秋絮絮叨叨吩咐小太监,“你找根竹竿,把那叫破天的知了虫给粘下来,公主要歇息片刻,别扰了她清梦。”

珈月嗤笑一声:“这丫头,嫌知了吵了就要将它黏下来,要是晚上园子里的促织叫的欢了,可又怎么办?”

清风吹过,芭蕉树影落在梅花落地罩前的立身镜里,摇摇曳曳,枝影婆娑。

珈月打了个哈欠,取了方绣着蝶戏牡丹的帕子,盖在脸上,便歪靠在软榻上缓缓入梦了。

这个地方她不曾来过,是个两进院,青砖瓦房的大宅子。

看来又进入梦境了,珈月时常在白日休息时间做这种清明梦,对此早已习惯。

清明梦,珈月并不排斥,在这样的梦里,不会太沉浸其中,反而有探索的离奇感。

珈月怀着好奇的心情往里走,见游廊上丫鬟仆妇们端着盆,形色匆匆游鱼似的往房内进进出出。

端了清水进屋,出来时,盆里却是殷红的血水。

整个宅子被一股浓烈的血腥之气围绕,珈月惴惴不安地想要进到屋内一探究竟。

周围的人仿佛都没有注意到她的存在,自顾自忙活着自己的事。

有位头戴黑令帽的蒙古老太太,神色担忧地对着灰白的天空许愿,嘴里还念念有词。

珈月感觉脚上像是灌了铅,举步维艰地朝那笼罩着血腥之气的房间迈动步子,刚走到廊下,便见里面冲出个抱着婴孩,满脸血泪的侍女。

是竹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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