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这么早就来了?”林晓筝背着包,和严冀一起进来。
“你们怎么一起过来?”祝诀反问。
“一起参加艺考的同学们要买汪婆婆的红绳,我去汪婆婆家取之前打了个电话,她说她在严冀家。”
“大单啊,汪婆婆做得过来吗?”祝诀打趣。
“严冀奶奶在帮忙做,我妈也在帮忙。”岑檐补充道。
“奶奶的身体总算有好转的迹象,真是好事。”祝诀把几杯可乐推到大家面前,“会有更多好事。”
大家举起可乐杯,相视一笑。
下午,方修时姗姗来迟。
“离高考这么近,我现在出来拿岑檐当借口都不管用了。”方修时气喘吁吁的,额头上蒙了一层细细的汗珠。
“你终于承认是拿我当借口了。”岑檐抬眼,轻笑一声。
“这不重要。”方修时喝了半杯可乐,才缓过来,“这可是咱们最后一次在这儿聚,我必须过来。”
“怎么听着这么伤感。”严冀停笔,伸了个懒腰,“不过,再有两周就要高考了,以后是挺难聚。”
五个人,两个城市。
祝诀心里也有了想去的大学,如果高考正常发挥,是没问题的。
“祝诀,最近还刷题吗?”方修时问道。
“最后两周跟着学校考试的节奏走,就不额外刷题了。等高考结束,我还得好好谢谢你,请你吃饭。”
方修时瞄了一眼岑檐:“吃饭不着急,那些复印的题对你有帮助就好。”
桌子底下,岑檐轻轻地踢了一脚方修时,方修时低着头忍住才没笑出声。
快餐店活动结束,大家各自回家。祝诀站在公交车站台上看着一旁嬉戏打闹的林晓筝等三人,内心如阳光铺洒,倍感温暖。
这样的日子,这样苦中作乐的日子,是无法复制,没有二次的。
方老师先开着车出现,接方修时回家,祝诀一行人略显尴尬地和老师打招呼。
没过几分钟,公交车到站,林晓筝和严冀先上车。
祝诀正要上去,却被岑檐拉住。
“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目的地不远,步行很快就到了,是本地墓园。
长久未修的台阶,被岁月硬生生地磕出痕迹。野草悄悄地包裹住台阶一侧,连接墓碑旁的土壤。
“你应该还没来过吧。”岑檐走在前头,一层层地上去。
“嗯,之前一直能和徐稔保持联系,倒是忘了这回事。”
台阶两侧立着的墓碑,映照着不同的现实。有的墓前荒草丛生,祭品杂乱地放着,应该是很久没人来探望;有的墓前摆着一束束花,新鲜到还滴着水。
徐稔的墓前有脚印,还放着水果。昨天刚下过雨,土壤潮湿松软,看痕迹,来探望她的人刚走不久。
“是一中那个女小主持,只做了一学期的那个。”岑檐看出祝诀的疑惑,一边整理墓前的水果和花,一边解释着。
“是黎语儿啊。”祝诀有些惊讶。
“嗯,每年的这阵子,不一定是今天,她都会来这里看望徐稔。”
祝诀稍加思索,想起那只金色的话筒模型。
最近这阵子,正是徐稔送她那个礼物的时间段。
只持续一学期的友谊,仍在以某种特殊的、不会被轻易忘记的方式存在着。
初夏些许燥热的风掠过祝诀的额头,卷起几缕碎发。
是徐稔的感觉。
“哟,回来了?”岑檐刚打开家门,林晓筝正坐在家里的沙发上,和他打招呼。
严冀、严冀奶奶、汪婆婆也在。
严冀奶奶还是不太爱说话,嘴里翻来覆去的就那么几句。身上疼痛的老毛病又发作时,反而有些精气神。
她的手里缠着红线,一点点地捋顺。
“你来取红绳?”岑檐放下钥匙,蹲在玄关处换鞋。
“嗯,刚做好,我正要走呢。”林晓筝把做好的红绳整理好装进包里,和客厅里的大家道别。
“我送你吧。”严冀起身,“汪婆婆,待会儿麻烦你带奶奶回家,徐阿姨要做饭了。”
“好,没事,你去送晓筝吧。”汪婆婆留了一些红线给徐阿姨做了玩,麻利地收拾好茶几上剩余的红线,和严冀他们前后脚出门。
“你不是和小翼他们一起去快餐店了吗?怎么没一起回来?”妈妈问着,手里的编织动作没停。
“我带祝诀去看徐稔了。”
妈妈手中的动作瞬间停下。
“小祝她……”徐阿姨停顿,“这是她第一次去小稔的墓吧。”
“嗯,和她想象得很不一样。”
“哦?哪里不一样?”徐阿姨即将完成最后一步,她瞄准将要打结的洞眼。
“墓前的阳光很好,一点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