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那你来撑皮筋吧,如果你愿意,我们也愿意和你一起玩。”
欢天喜地的林晓筝欣然接受,可她撑了好几轮,也不见有人来替换她,她问女生头头,她什么时候可以跳,女生头头大笑着,让她把毛豆找来,让毛豆替你撑着,反正你们都清高得很。
林晓筝没说话,她就这样撑了一节课的时间。下课时,女生头头突然笑着对她说,下次体育课还一起玩,下次让你跳。
可真的到了下一次体育课,林晓筝还是白白地撑了一节课。
毛豆找到林晓筝:“你傻啊,她们就是在骗你,下一次下一次永远是下一次,不会让你跳的。”
林晓筝仰头,不想让眼泪流出来:“交朋友怎么这么难啊?”
毛豆冷哼一声:“你干嘛非要跟她们交朋友呢?十年后,二十年后,谁还记得小学时期的朋友?”
林晓筝没想那么远,她只希望,有人能撑着皮筋,让她跳一个回合。
三年级,毛豆的性格越发地沉闷,这和刚上小学时的她简直天差地别。林晓筝从没问过原因,直到小学毕业,她才知道毛豆的爸爸在她一年级下学期时,在工地上出了意外,妈妈只是打电话回老家告知这一消息,在城市里草草办了丧事。
妈妈没时间伤心,她还得替老公讨要该赔偿的损失。她在电话里安慰毛豆,一定要好好学习,不能让别人这么轻易就骑在自己头上,这会儿还得跑上门讨要原本属于他们的一切。
毛豆一夜之间懂事,本就不多话的她更加稳重。除了林晓筝,她没有朋友,也懒得交朋友。
三年级上学期期中考试结果下来,林晓筝仍然是第一名,只差一分,毛豆就可以和林晓筝并列第一。三年级新增了英语科目,从没接触过这些的毛豆学得很费劲,这次差的一分,便是英语上的一分。
毕竟是小孩子,毛豆也不是没有妒忌过林晓筝。为什么同样是新增的学科,她就能学得如此轻松?为什么同样是爷爷奶奶带着长大,我的爸爸就这么不见了?为什么同样是从小生活在村子里,她能拥有这样好看的一张脸?
毛豆只是把这些不满藏在心底,从没有表露出来过。外人看来,她俩还是上学放学一起走的亲密伙伴。林晓筝每每对毛豆笑脸相迎,毛豆心里的罪恶感便会加一分,同样的,憎恶感也会加一分。
这种既懊悔又厌恶的复杂情感,在三年级结束的暑假终于打破。
在林源村待了几年的孙叔叔,花了点钱在果园里盖了间小房子,只有厕所和睡觉的地方,有时候在果园里忙得太晚,就在这里将就一晚上。
七月末,天气炎热,中午走在路上都快融化。这个时间几乎没有人去果园玩,林晓筝便挑这个时间去果园爬树摘果。
如果自己受排挤的原因真如毛豆说的那样,那么不让同学看见自己去果园,会不会好一些呢?
从一年级下学期到三年级下学期,林晓筝一直这样做,好像真的有点效果,同学们不再那么排挤自己,虽然也还没到好朋友的地步,但日子顺心不少。大家能一起在矮山丘上打打闹闹,开几句玩笑话。
林晓筝爬上最高的树,孙叔叔坐在他的小房子外边,盯着林晓筝看。
不一会儿,他冲林晓筝招手:“天热,来,到叔叔的屋子里坐会儿。”
林晓筝身手敏捷,三两下跳到地上,满头大汗的她跟着孙叔叔进了小屋。
孙叔叔打开电视机,电视里在播放猫和老鼠。孙叔叔把林晓筝圈在怀里,慢慢的,手伸进了她宽阔的裙子里,这是林晓筝最喜欢的一条裙子,上面印着蝴蝶图案,自由,充满生机。
林晓筝的注意力还在电视上,她只是觉得有些不舒服,完全不知道正在发生的事,是什么意思。
几十秒过去,林晓筝心里害怕,她虽不明白自己遭受了什么,但能清晰地感觉到,孙叔叔怪怪的。
她想呼救,可是这个点,谁会来果园?
突然,一颗石子从小屋门口飞过,孙叔叔立刻停下手中的动作。
清脆的童声传来:“孙叔叔,我想借几个苹果,我奶奶想做糖拌苹果带到田里去吃。”
下一刻,毛豆如救命恩人般出现在门口,林晓筝从孙叔叔怀里站起来,控制声音尽量不颤抖:“我帮你摘吧。”
毛豆从小屋外的篮子里随意挑了四个苹果,揽在怀里,拉着林晓筝离开。
林晓筝一路上没说话,她害怕得双腿不住地发抖,刚刚发生的一切,是一场梦吗?
毛豆拉着她走到村子口停下,她扶着林晓筝的肩膀:“我不会说出去的。”
“啊?”林晓筝还没反应过来,只能点头。
林晓筝不知道的是,毛豆此刻内心产生了非常罪恶的平衡感,她终于可以抛弃一切不公的愤懑,把林晓筝当作最好的朋友。
长大后,林晓筝回忆起在果园的那个中午,才明白孙叔叔对自己做了什么下流的事。可她哑巴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