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严冀沉默,内心有股暖流在涌动,他说不出话来。
“没想到是今天,我猜她是知道我明天就要回家,你就不去这么远的地方,担心后面没机会再让汪婆婆来吧。”
“你给我纸条,也是为了这个吗?”
“那倒不是,我本来就想找你玩的,好出来散散心,只是我也不太了解你,寒假后和祝诀商量过,她才知道你的难处。”
“谢谢,谢谢你们。”严冀挤出这几个字。
长大后很少有如此感动的瞬间,本以为再苦再难的日子,自己总有办法独自解决。
现在,有朋友的感觉好像也不错。
“你主要谢谢祝诀啦,她还让我不要告诉你,就说是汪婆婆自己来的,但我吧,最难守住秘密了,你就当什么也没听过吧。”电话那头林晓筝的笑声清脆。结束通话,严冀到厨房里洗碗,还没缓过神来的他把同一个碗洗了三四遍。
初四的清晨,游乐场还没开门,门口已经站着很多人在等待。
岑檐从人群中开出一条小路,艰难地来到保安亭。
“叔叔你好,我是来取手链的。”岑檐背出祝诀的电话号码,也仔细描述了手链的样子,成功拿回手链。
岑檐握着手链,他想,他好像悟出日记存在的真正意义了。
祝诀站在岑檐家附近的公交车站,黎语儿家的车准时到达。车窗下来,黎语儿冲她挥手。很久没见,黎语儿的精神却越发地好。
这次上了车,祝诀不再像上次那般拘谨,她开门见山:“怎么突然要找我?有事?”
“先去我家吧,慢慢说。”
车外的景色一路倒退,此刻祝诀才确实感受到时间的流逝。自己与黎语儿三个月不见,彼此的境遇好像变了很多,又好像没变。
黎语儿当初和徐稔,也就只做了三个月的同学。
黎语儿的妈妈不在家,少了本该必经的热闹流程。黎语儿带祝诀进了卧室,这里的陈设布局和三个月前并无异处。
“坐。”黎语儿铺开粉色的毛绒地毯,祝诀脱下厚厚的棉衣,施展开身体。
“最近生活还好吗?”祝诀坐下,柔软的地毯好似将人轻轻托住。
“挺好的,不在学校里自在太多了。”黎语儿停顿,“听你问这话,我还挺意外的。”
“嗯?”
“以前的你,很少主动开口关心别人,说话也没现在这么热情。”
“呃,你今天找我来,是有什么事吗?”找不到借口解释,祝诀也不好再拿出“生病”这个万金油理由,只好转移话题。
“新年嘛,大家都比较有空,所以找你聊聊天,你找到答案了吗?”
祝诀愣了一下,随即想起来三个月前自己离开黎语儿家时,曾承诺如果找到答案,会第一时间告诉黎语儿。
“一半一半吧。”
“怎么说?”黎语儿越发好奇。
“我只能说,是因为未来注定会发生这件事。”
黎语儿云里雾里,她就当听了个响,反正这也不是她今天找祝诀的真正目的。
“我能再问你一个问题吗?”
“能啊。”祝诀脱口而出,随后反应过来两年前的事她都不记得,连忙补上一剂预防针,“但是我生病以后,两年前的一些事记不太清,你知道的。如果你要问之前的事,我不一定能给你答案。”
被说中,黎语儿有些泄气,但还是试着问出来:“高一升高二的暑假,我们曾在一中附近的广场公园偶遇,你记得吗?”
“不记得......”
“说来也巧,当时离我得知徐稔溺亡的消息不过几个星期,我本来就打算找时间找你问问情况,没想到就在公园遇见了。”
“你是说,我们在高一升高二的暑假遇见过?”祝诀重复了这个时间点。
“嗯,怎么了?”
“三个月前,我到你家来,我问你在徐稔溺亡后,我的反应是什么样的,你先是避重就轻,问了林晓筝,后来直接把时间线拉到高二上学期。”
黎语儿微怔,她以为祝诀的性格转变,成绩下降,其他方面也相应地会有所改变,可祝诀的心思还是如此缜密。
“嗯,你还记得。”
“所以你在高二上学期之前就和我碰见过,三个月前你为什么没说呢?”
“因为,我不确定该不该告诉你。高一结束,我进行了一个学期的私人家教,学习起来并不轻松,而且很不适应。我们那一带都听说了徐稔的事,我妈也见过徐稔。各种事情夹杂在一起,我的心情很不好,我妈便难得地允许我一个人出去散散心,我去了广场公园。”
“那我为什么会在那儿?”
“我也不知道,你进公园大门后,我远远地就看见你了。你神色慌张,像是在找什么人,最后看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