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你找她有事?”祝诀多问了一句。
“没有,随便问问。做题吧,你有什么不会的吗?”
“不会的可多了。”祝诀自嘲地笑笑。
“对了,我听我爸讲了点你的事,但我一直不明白,你那个病那么严重吗?感觉特别影响学习。”
“嗯,一时半会儿好不了。”
“我爸爸有个医生朋友,在北京一家很权威的医院工作,虽然他的专业可能并不对你的病情,但是他肯定认识很多厉害的医生,要不……”
“不用不用……”祝诀吓了一跳,连忙招手,“谢谢啦,我慢慢学就行。”
“好吧……不过我觉得你现在也挺好的,性格和以前不太一样,还是现在好一些。”
下午两点,方修时又开始东张西望,平均每三分钟朝快餐店门口看一眼。
“在等林晓筝?”祝诀头都没抬就知道方修时又神游了。
“呃……”
“实话跟你说吧,我也不知道林晓筝今天来不来,她今天有艺考冲刺培训班课程,后面就要陆续开始去各个大学考试了,以后来和我们一起做作业的次数不多。”祝诀没想到方修时来快餐店的“目的”是林晓筝,也没想到林晓筝今天这么迟还没来,只好补充道。
“好吧,我本来有件东西想给她。”
“我帮你转交啊。”祝诀笑了,原来就是这么个事儿,至于脑袋跟转盘似的盯着门口吗?
“不着急,等她下次来的时候,我给她吧。”
说曹操曹操就到,林晓筝终于推开了快餐店的门。
并且,她也穿了一身小西装,下身长裙。
林晓筝哆哆嗦嗦地走向老地方,看见自己位置的对面坐着人时,停下脚步,几经确认后还是走了过来。
今天外面的风很大,冬天就快来了。
“方修时?”林晓筝搓着手,“你怎么在这儿?”
“他来一块儿写作业的。”祝诀赶忙拉林晓筝坐下,“外面很冷吧。”
“嗯,下雨了,风大,还好店里开了空调。”
“今天演练还顺利吗?”
“顺利倒是挺顺利的,就是这身衣服很别扭,老师说下次还会换别的,有的学校播音艺考要穿正装,有的学校要穿得体休闲服之类的。”
穿着同样别扭的男生正坐在林晓筝对面,僵硬地不敢抬头,黑笔在草稿纸上机械地运转着,重复写着同样的演算过程。
“你这是……”林晓筝终于把注意力转移到方修时身上。
“我爸让我穿的,可能是觉得岑檐也在,想我能穿得好点,结果弄巧成拙了,他审美一直……”
岑檐瞪大眼睛,看着祝诀,张嘴指了指自己,好像在说:以为就是客套,他怎么还真拿我当挡箭牌了?
“我不是问你这个。”林晓筝对方修时的穿搭没有兴趣,“我是说,你怎么也来一块儿写作业?”
“祝诀觉得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量,反正也快期末考了,大家一起复习嘛。”
祝诀也瞪大眼睛,看着岑檐,摇摇头指了指自己:没事,现在轮到我当挡箭牌了。
林晓筝没再继续纠结这个问题,今天因为培训耽误了很多时间,不写作业就来不及了。
四人安静地坐着,头顶的灯光温柔地将大家圈住,店外的雨声越来越大,砸在玻璃窗上,好似催眠。
岑檐第一个写完,伸了个懒腰。
林晓筝的速度也不慢,自从准备艺考后,她的作业比走文化的学生要少一些,在太阳落山前写完了。
倒是方修时,竟然比祝诀还慢。
林晓筝闲了没事,看了一眼方修时正在做的题,发现并不是作业。
“这是你自己买的啊。”林晓筝惊奇。
“我爸买的。”
祝诀也被吸引:“买这么多?今天光看你做这个了。”
“学校里留的作业我昨晚做得差不多了,得空出时间来做这个题。”
“语文老师真狠啊……”
“你们打算走了吗?那我带回家做。”方修时看了他们三人一眼,开始收拾本子。
“嗯,下次再见吧,那个……”祝诀朝方修时用力地使眼色,小声地说:“你说有东西要给的呢。”
“哦哦哦,林晓筝你等一下。”方修时从包里拿出一本小册子,递了过去,“我妈听说我今天出来写作业的地方你也在,让我给你的。昨天主持人社里刚做好的纪念册,打算周一再发给社员,她让我提前给你看看。”
方修时的妈妈是学校的音乐老师,算主持人社团的半个领导,纪念册在校外定做,离方修时家更近,做好了直接送到他家。
林晓筝道谢接过,方修时收拾好书包,先一步离开了。
“原来是这个啊。”祝诀倚在林晓筝身边,看她一页页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