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教你的心经术法,已经足够在凡间横行了,何必要学剑术。”
松耳靠着树根蹲下,低头盯着自己的手。
忽而冷笑,“你不想教我剑术,哪里是我不需要,明明是你不想教罢了。”
她的双手交缠在一起,用力的摩擦,双手仿佛是一对终于见面的仇人。
“我居然现在才知道,柏越上神在凡间如此受人尊崇,一柄青霜剑誉满天下。你总是催促我修炼,总是说希望我承你衣钵替你担起天下之责,可却从未与我提起过剑道。”
“松耳……”柏越感受到了她的情绪变化。
松耳对他的叫喊置若罔闻,继续自己的话。
“我当然知道为什么,因为剑术是杀招,你不相信我会只是为了学剑而学剑,你害怕我用它去伤害你拼命保护下来的天下苍生,你从来都不信我。你一遍又一遍地在我耳边强调为神该如何如何,都是因为你从来不相信我,你既不信我,又为什么要把天下苍生的责任推到我身上!”
刹那间,脚下凝冰,向外蔓延,方圆十里,全部冰塑。
松耳的眼里,是霜花的不断凝结、融化、凝结、融化……
“妈呀!遇袭了!”
两里外的花脂抱着酒葫芦狂奔,起初看见草木结冰以为自己吃醉了,直到汹涌的寒意扑面而来,她不自觉打了个寒颤才意识到自己没看错。
苍玄山突然混乱,数十弟子慌乱逃跑,根本没人知道发生了什么。
“松耳!”柏越高喝一声。
松耳单手结印,脖间空心骰子瞬间黯淡,柏越的声音也跟着消失。
她回过神来,抬头闭眼,十里冰荒恢复如初。再睁眼,她的眼珠子滴溜滴溜转,黑白分明。
刚刚发生的一切仿佛是所见者的一场错觉。
松耳拍拍屁股站起来,自言自语:“你不教我就没地方学了吗?这可是在凡间,不是什么都没有的御雪山顶。”
人群一阵骚动,都道如此异象绝非寻常。
“赶快报告师父!”
“莫不是妖族要入侵,有奸细混上山来试水了?”
“好可怕啊!”
……
长溯站在厨房门口向外张望,见已经无事了便回头安心做烤鸡。
傍晚,苍玄山依旧人心惶惶。司辰心中不安,急急忙忙回去催了一趟自己山头的竹屋搭建进度。
今日的苍玄山很吵闹,松耳无事可做,躲在厨房角落翻开《大魔王速成秘籍》第四页。
巧了不是,上面写着——日常自私,比如,抢食!
松耳点点头,厨房传出的香气入鼻,她藏好秘籍,立马赶了过去。
没想到还有来得比她更早的,舟朝早早守在桌边,等着放饭。松耳进来时,他刚撕下烤鸡的一个翅膀,听见匆忙的脚步声抬头,只见松耳一个箭步冲了上来,抢了烤鸡,撕下鸡腿,狼吞虎咽,还挑衅地看向他。
舟朝:“?”他今天应该还没干什么得罪她的事吧。
“咳咳……”吃太快呛着了,松耳盯着舟朝,等着他发火。
愣了许久的舟朝目瞪口呆,犹犹豫豫推出自己的碗,弱弱道:“够吗?不够这个也给你……”
松耳:“?”
碗里的鸡翅看起来弱小可怜,舟朝本人更是不逞多让。
长溯端着鱼汤进来,见她模样皱起了眉。
松耳见此眼睛亮了,是不是要骂人了?
“慢点吃,小心噎着。”
松耳:“……”
没意思,真没意思……松耳气呼呼坐下,把烤鸡扔了回去,只攥着一只鸡腿,扬长而去。
夜,松耳胡乱翻着秘籍,心里烦躁。
什么破玩意?一点儿用没有!松耳左手拿秘籍,右手捏起火诀,火苗噌噌噌往上冒。
“欸?”
花脂突然从外面进来,松耳根本来不及收东西,被逮个正着。
花脂从她手里抽走秘籍,还大笑不止。
“你怎么有这个啊!”
松耳疑惑抬头,“你知道这个?”
花脂一边笑一边翻,“这是大师兄写的啊!”
“啊?”
松耳眉头紧皱,嘴角抽搐。
“大师兄为了赚钱写的,不过他当了二十几年的正人君子,犯过最大的错都不过是起晚了,他哪里知道怎么当大魔头啊!还得不偿失地被书店老板奚落了一番。”
花脂边说边摇头,还有一点为大师兄抱不平。
松耳咬牙切齿,“那他为什么不写怎么当正人君子?”
花脂将秘籍扔了回来,随意往床上一躺,“那些圣贤书都教怎么做正人君子,他还写这个能有谁看啊!”
“……”好有道理,松耳无语凝噎。
“早点睡吧!”花脂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