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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是短生种,应星的年纪也应该划分在年幼的范畴里吧?再是天赋卓绝,眼下依旧是个小孩子。

唉……我知道我很矛盾。

从过往经历来说,我平等地讨厌所有不够成熟的类人生物,但另一方面,兴许是决定生物繁衍种族延续的基因作祟,我又认定这个阶段的幼崽需要成人照看,没法撒手不管。

我不是合适的人选,我连自己都只能说勉强照顾好,更别说看护幼崽这么精细的工作。但在没有选择的情况下,他也只能和我凑合凑合了……

万幸的是,名为应星的小小少年是个特别懂事的孩子,简直刷新了我对孩童这一顽劣物种的认知。

在我思来想去的时间里,犹犹豫豫让开门示意他进来说话前,他始终体贴地等待着我的反应。进门后不慎碰落我乱堆乱放的书简,还会立刻道歉,捡起来小心地放回原位。

面对我整理过后依旧乱得无处落脚的屋子,他虽有一瞬间露出诧异的神色,却也没说什么,更没有贸然行动,只是略有局促地回头,询问般看向我。

我……我有点尴尬。

从未考虑过有朝一日住所会有待客需求,我对所有东西的摆放标准就是干湿分离,以及要用的时候在记忆中的位置多翻翻还能找到。

至于那些为了阅读手感买回来的实体书籍,尤其是占地方的卷轴、简牍之类,更是看完就随手乱扔。反正它们只有外表复古,其实不怕潮也不怕虫蛀,结实得很。

只有自己的时候这种习惯自然无所谓,况且在其中待得久了,就像久居鲍鱼之肆不闻其臭,甚至不会觉得有多乱……但让别人看见这副乱七八糟的景象,又是另一回事了。

“……没关系。”我只能硬着头皮假装这很正常,“你随意就好。”

应星迟疑地点头。

帝弓保佑。

这个瞬间我无比庆幸自己的先见之明——竟然在开门前戴好了口罩。

正因如此,秉持着只要挡住脸就不算丢脸的坚强心态,我还能站在这进行糟糕的寒暄,而不是像只受惊的螃蟹那样迅速挖坑把自己埋起来。

甚至因为应星表现出来的谨慎和拘束,我试着努力克服陌生感带来的沟通障碍:“你……吃饭了吗?”

糟糕。

我说完就想起来,新购置的全自动烹饪机巧坏掉了。如果应星还没吃晚饭……啊,还好,他吃过了。免去我在随便点个外卖,和为了小孩的健康打电话向正经餐馆订餐之间纠结。

这么看来,照顾他一晚倒没有我想象得那么困难。解决吃饭问题,就只剩今晚他睡哪了。

只有一张床,当然不能让小孩睡地上,两人同塌又太难为我了……不是讲究男女之防,他年纪还小呢。

只是比起和别人肩碰肩躺在一块儿,还不如让我抱着便携触发式朱明火空投丰饶孽物大后方——同样是原地爆炸,至少能为仙舟做点贡献。

那就只有一个选择了。

“晚上你睡里面……行吗?”

应该没问题吧?他既然能独自上仙舟求学,就说明在这个年纪睡觉不需要长辈在旁看护?

应星微微摇头,懂事的程度都让我怀疑他是不是受过苛待。他习以为常地说:“没关系,少睡几个时辰也不打紧,我可以在外面看书。”

“……不行。”

就算我再怎么不会养孩子,也知道不睡觉是不行的,会生病。

怕他要和我推来辞去,我的思绪第一次在社交场合转得那么快,坚定地说:“我要在这里工作……通宵。”

这不算谎话。

我本来就打算今天写不出新剧本就不睡觉——而根据我在开门之前的表现来看,我和我的空白玉兆能就此干耗着,枯坐到天亮。

这何尝不算一种通宵工作呢。

因此这句话异常真情实感,充满作为编剧文思枯竭的忧伤,和打工人被迫在死线前赶稿的悲鸣。

应星被我镇住了……大概吧。

他欲言又止,或许是想知道什么工作这么摧残精神,抑或是疑惑我竟和他的某些同僚如此相似——特指那些遇到难以攻克的设计难题的工造司匠人。每回我见到他们在路边抱头抓狂或是为机巧报废哀嚎,都情不自禁涌起兔死狐悲的戚戚然。

又或许他什么都没想,但我急需有个话题避免关于小孩要不要睡觉的争论。根据我的经验,很多事一旦当下没能反驳,后续就再难开口了。

为此我趁热打铁地问他:“你知不知道……呃,托蝶幻境?”

应星摇头。

我想他也不知道。

据我听闻的传言,他来到朱明仙舟后一直在工造司学艺,对学习的热心程度堪比为了拿到成年资质体验某些分级幻戏的仙舟青少年,恐怕无心关注这样的娱乐活动。

但让我临时整理语言阐述托蝶幻境究竟是什么,又把我难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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