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明媚,天气正好。
屏山镇这个偏僻、不怎么起眼的小地方已经完全热闹起来。虽然没有什么奇珍异宝、江湖大事,但这街头巷尾商铺临立,市集喧嚣,往来行人熙熙攘攘,人声鼎沸。各色此起彼伏的吆喝又为其增添了一分烟火气。
前些日子,这小镇来了个新奇东西,街尾那块相对冷清宽阔的地方停了一座木楼,说它是房子吧,它下面还装了几个黑黝黝不知是何材质做的轮子,明显就是要拉着来回走的,可说它是楼车吧,这楼车又没拴着马匹,前面只有一个也装着轮子的双层铁皮箱,难不成把马塞那铁皮盒里了?也不可能,谁家马厩装那么大块的剔透琉璃啊,况且不是没有人凑上去看过,里面安安静静,哪像装的进马的样子。直到某日,那铁皮盒开了扇门,里面走出一位白皙文雅的青年,慢悠悠的走去后面的那座刻了莲花和祥云小楼,背了个箱子在街中端相对热闹的地方摆了个小摊,准备行医。
有好热闹的人,没忍住好奇上前询问,那青年也爽朗,大方地介绍,那新奇屋舍是座楼车,后面的小楼平时用来堆放物件、接待客人,平时都住在前面的小楼里,是的,那大铁皮盒也是做坚固的小楼。而他是位江湖游医,和夫人一起坐着那楼车,天南海北地走,一边游玩一边行医,这前进驱动的方法嘛,江湖机关术不可道也。
说到这里,青年游医笑眯眯,一脸和善,旁边那刨根挖底、还想问下去的人对着表情不免有点讪讪,转移话题又去问他医术与诊费。
青年对自己的医术倒是谦虚,可报出来的诊费却高的吓人,一次五两,不管来人身份,不多收也绝不不少收。这对平常老百姓可是一笔巨款,围观凑热闹的,马上少了大半,一下子冷冷清清。青年也不恼,依旧自顾自地摆着摊子,等着不知何时才会来的病人。
都说着有志者事竟成,有缘人迟早会来。这些日子只入账了零零散散几笔的李莲花,笑眯眯地看着扶着腰走来的中年人,瞧,有缘人划掉冤大头,这不就来了吗!
尽管这屠夫东隐瞒一句,西狡辩一片,浑身上下都是心眼的老狐狸李莲花早就洞察了一切,这就是阿淼口中的“渣男”啊,他啧啧作叹。
李莲花也不完全坑人,一边悠闲地解释,一边压着人以指探穴找位置,巧劲按压进行正骨,最后再挑挑拣拣拎出几片确实对扭伤有用的膏药贴。
五两银子,不亏。
那屠夫还想闹事,李莲花轻描淡写的扫了一眼边上肉铺忙活的妇人,她挥刀斩肉的姿态煞是英勇,刀锋略过的寒芒让做了亏心事的人吓得腿软。屠夫又心虚又心痛,满脸不舍地掏出诊费,可嘴里还是不干不净地嚷嚷着。
见状,李莲花也不客气,顺手从铺子里挑出一块肋排。
“走了哦。”他拎着肉晃了晃,在屠夫敢怒不敢言的神态中,带着小狗慢慢地往家的方向走去,这块肋排不错,肥瘦相间,晚上可以做个好菜。
没等他悠哉多久,就被一群凶神恶煞的武林人士围堵在了莲花楼前。这群人腰间配刀,后面跟着几匹高马,边上还用板车拉着一匹棺材,一看就是来者不善啊。
领头的风火堂管事犀利地扫了他几眼:“你就是神医李莲花?”
“谁?”
“神医李莲花。”
“不是啊。”李莲花果断否认,这一看就有大麻烦。
可情况就是那么不凑巧,前几日相助过的一位大婶提着篮子经过,还亲切地打了个招呼:“哟,李神医,你回来了。”砸场砸得十分及时。
李莲花: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
风火堂管事神色不善:“去年三月,是不是你在益州铁甲门将气绝的施家三公子施文绝给救活了?”
“我记性不太好,这好像可能,又不是我”他还想再挣扎一下。
风火堂管事懒得听他狡辩:“我要你帮我治一个人,一个死人。”铁锤挥舞相撞,发出示意也是威胁的响声。
几个跟在后面的下属拉着一辆装着棺材的板车,走上前来,推开棺材盖,里面正是一个面色苍白,毫无声息的死人。
熟人啊,李莲花探头看了一眼,面不改色:“大哥,街头左拐八里地有一家义庄,价格公道,童叟无欺,我觉得你把这位仁兄给烧了吧,等他来世投胎再相逢比较快。哦对了,不好意思啊,街头王铁匠还等着我去正骨呢,先走了啊。”
他溜得飞快,那管事示意下属的眼神更快,几个大汉的刀立刻落在了他的脖颈旁。
李莲花小心翼翼地推开一点紧贴着他脖子的刀锋:“有话好商量嘛,别动粗。”
“就说救不救吧!”
“救救救,怎么能不救呢。”李莲花眼珠一转就开始胡编乱造,“只不过,这医治死人可不是一件容易事,得有前期准备啊。”
“什么准备?”
“我需行卦问天,还必须由我家这只狐狸精叼出上上签才可开始。”这般讲着,他的目光扫向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