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破旧不堪的土神庙院子,那清秋的月光透过纱窗与微弱的烛光相遇。
时夕身上的薄衫带着渗骨的凉意,这股凉意倒也令人清醒几分,她微微睁开眼,朦胧间听到一名中年妇女唯诺的说话声:“禀报崔老大,这女子已经检查过了,为处子之身。”
崔老大点点头,嘴巴斜角一笑,蜡烛的残光映着他的面目显得分外可憎,他先用低沉的语气说道:“终于找齐12名容貌姣好的碧玉女子了,明日安排启程,将他们早日献给吴大人,免得多生事端。”话余,又难掩喜悦之情,开怀道:“哈哈哈,奔波各地实在劳碌啊,这次一名女子可换一千两黄金,干完这票,可安享晚年了,哈哈哈!”
身旁小痞子模样的男人屈了下身,对崔老大说道:“老大,听闻明日永安王要来此临海镇,小心为妙,暂时还是躲在这无人管的山中破庙中最安全。”
崔老大脸上露出不悦,重声说道:“什么是安全!要是永安王在此地十年,我们便不能行动了吗?”
小痞子答道:“弭弭岛每年产一株仙髓灵草进贡给国主,这临海镇距离弭弭岛最近,永安王每年这时候来此地,为了保送贡品,每个城镇门关口定是戒备森严,你看我们人手5个还要带着12名姑娘,途中怕是会引起永安王士兵的注意。还是等风头过去,再行动为妙。”
崔老大紧锁眉头,陷入深思。
时夕已经彻底清醒,早间不过是想去山上采点果子,不料时运不佳碰上这帮贩子,被直接打晕,掳进这无人烟的旧庙中,想想真是可悲。但悲伤劲头过去,认真仔细听这俩贩子对话,得知永安王是他们的顾忌,或许他能救自己一命,得趁机抓住这根救命稻草,于是便对崔老大淡定笑说:“这一位姑娘才换一千两黄金啊,把全部姑娘换了也才不过万两余点,还得提着心吊着胆过日子,真是不易呐!”
时夕嗤之以鼻的话语间充满了对万两黄金的鄙夷不屑,崔老大转头看向时夕,应和道:“那姑娘可有好的谋生之道。”
时夕神秘地说道:“倒还真有~”
崔老大下意识凑近时夕打听:“说!”
“实不相瞒,家父乃国中大富豪,在临海镇有一宅院,宅院中藏有亿万黄金,你若想要,明日便可领着你们去取,但得答应我,得到这笔亿万黄金,必须得放了我,还有放了被你们绑走的所有姑娘。”
崔老大冷笑一声,说道“呵,你一身粗衣草贱之相,本老大会信你的鬼话。”
时夕淡然回应:“家父视我为珍宝,我上月不幸染重疾特来此地修养,现已经恢复健康,但家父仍不放心,命人时刻照看我的饮食起居,不得出宅半步,这实属无聊。因特想出门散心,只好打扮成来宅院送柴火的姑娘,就这样瞒过宅里的所有人出了大门。唉,可惜啊,还没赏到山顶风光呢,却被你们带到这破庙里来了······”
话音未落,时夕见崔老大皱了皱眉,眼神开始半信半疑地上下大量自己,便接着淡淡说道:“你若不信,先把我这手上麻绳解了,给你看样宝物便知晓我所言非虚了。”
崔老大犹豫了一下,对时夕威胁道:“来人,给她解绑,料你这丫头片子也逃不出去,要敢耍花样,老子今晚在此庙中就办了你。”
时夕的双手解绑之后,她撸起左边袖子,将里面一层纱衣曝在崔老大眼前,他眼前瞬间一亮,这层纱衣薄如蝉翼,给人以氤氲之感,似晚昏中的赤色云霞,甚是珍贵稀有,崔老大忍不住抚摸了下纱衣,手感冰凉透骨,时夕警觉地向后缩了身,扯下外层粗衣袖子,说道:“好了,老大你见识也见识过了,这纱衣价值连城,绝非世间寻常之物,更不是普通人家能轻易得到之物。”
崔老大心里盘算着,这些年替吴大人找这些女子,四处奔波东躲西藏,疲惫不堪,且吴大人性情喜怒无常,不好伺候,这卖命钱确实难挣,而现在摆在眼前的,可是明晃晃的妥妥实在的活黄金呐,想办法拿到手,至于接下来要如何处置还不是本老大说了算,于是他笑逐颜开,像是见到了财神爷,命人赶紧整理一下桌椅,请时夕上坐,然后迫不及待地开始策划:“哎呀,正应了那句,咋说的嘛,不打不相识,有眼不识财神爷,多有得罪,见谅见谅。话说回来,姑娘方才说得话可算数?我们这帮人只想求财不想害命,若姑娘能将府上那亿万黄金取出交给我们,便今后绝不打扰姑娘。当然,若姑娘只是想借此逃跑,你看看这些无辜的姑娘可要因你而死了。”
时夕抖了抖身上的灰尘,仍故作淡然道:“行,但这亿万黄金凭我一己之力也取不出啊,宅中管家定会认为是场恶作剧,瞎胡闹,没有信服力。当然也考虑了我们双方能增加更多的信任感,所以还是得我们相互配合。”
崔老大见时夕一脸诚恳,竟把自己的忧虑全摊出来说,感到大家都坐在了同条船上,这真是要去经历一场别开生面的生死之战,他慢慢逐步放下戒备之心,点点头,问道:“如何配合?”
时夕见崔老大对自己心生信任感,暗暗松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