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早已经沿着山的轮廓落下了,夜黑的很彻底。
余映双手放在脑后,懒散的躺在林海叫人给她分配的屋子的小床上,若有所思的看着天花板。
这个住处出乎意料的大,叫做笙月轩,是极其少有的精致美。
明明只是府中的一处院落,却有着小桥流水假山堆叠。一片春光明媚,春日里的暖意毫不吝啬地施洒在院中的桃花树上,含苞待放的花蕾显得格外娇俏。
真是阔绰。
整个院落除了余映现在住的屋子以外,还有两间屋子,她刚到时就向其他两间屋子的居住者打了招呼。
西边的屋里有两个人,余映本以为也会是和她一样的“下人”,可方才一见,很明显是一个小姐和她的贴身婢女。
“小女慧安。”是云涌城柳太尉的独女。
她说她之所以住在这里,是因为下个月城主就要为少城主选妃了,凡是少城主看过点头的女子都可入府,下个月再决妃子之位。
柳慧安说这些的时候总有些不甘心,像是知道自己不会成为妃子似的。
东边屋子住的是宋知府的小女儿,叫宋忆然。
和柳慧安一样,都是少城主点头进来选妃的。
两个人提及这位少城主,眼里满是爱慕之情,这个宋忆然三句不离少城主有多帅有多厉害。
宋忆然是个话多的,与柳慧安的谨言慎行不同,才是刚见面,便同她说了许多关于少城主的消息。
什么战场上的唯一真神,什么只是举手投足便能让半个云涌的女人为之倾倒,评价颇高。
而且这位少城主点头进来的妃子就有七八位,每一位都是自愿想要争夺正妃之位的,且都是重臣的女儿。
这么看来这个少城主确实是个香饽饽。
就是吹嘘的有些夸张。
她余映是不怎么信的。
要真是这样,那今天没看这个真神一眼真是可惜了。
她余映除了喜欢钱,还喜欢男人。
尤其是那种帅的不能自已的帅哥。
不过余映越想越觉得有诈。
这个少城主名叫云曳,云涌城城主的独生子,城主第一继承人。
刚成年云曳就借着锻炼自己的能力,走进民心等一堆废话说辞说服了老城主让他搬离城内大宫,自立门户。
她现在所待的地方只是他的一处府邸.......算是养女人的金阁吧。
她就想不明白了,这林海领了少城主之意带她进府,也没说是干什么活的,稀里糊涂的就被他带到这个笙月轩里。
本来还想着“哇,这少城主不愧是少城主,连下人住的地方都那么好”,结果搞了半天是给他那些“妃子”住的。
这算是什么意思?
再说,少城主点头进来的那些姑娘都是些非富即贵之人,她一个臭碰瓷的怎么就混进来了。
怎么总觉得怪怪的。
路上碰到一个碰瓷的少女,什么也没为难,直接就叫人去他府里干活,晚上和他妃子们住同一个院落。
就算是他和她都同意,那些妃子也怕是百般个不情愿吧。
关键是什么,那个叫林海的侍卫也没有说叫她来干什么,交代了半天就报了他家主子的名讳,也没说些是没有用的,就只是叫她今天先好好歇息着。
这,这该不会是.....
要包养她吧?
怎么山珍海味吃腻了,想换点咸菜吃吃?
也不能够啊。
余映低头看看自己,又走到镜子面前看看自己,“不能这么说自己,我还是能算个主菜的。”
越说越奇怪了还。
“这屋子还挺大的,等拿到了月钱,我要在这里换个衣柜,这乌漆嘛黑的丑死了。”
余映整理了一下衣服,在屋里来回踱步着,已经开始幻想拿到月钱以后怎么装饰这屋子。
她是打算在这里扎根了。
“那这个地方就放个.......”还没来得及想完,就听一声不和谐的响声从身后传来。
像是什么东西掉在了地上。
余映一头雾水的走到黑柜子门前,一个蓝衣的小男孩一脸痛苦的侧趴在地上。
“喂,你动静能不能小一点啊!”
被人听见了怎么办?
白小烟被天上的光圈直接丢在了地上,一手揉着屁股,一手扶着凳子。
“痛死我了,这破装置还不是你弄的?怎么好意思说我?”说着还拿着一个大圆环晃了晃。
明显很不服气。
“什么叫破装置,这叫法器,懂吗?法器。”
余映纠正着。
白小烟努努嘴,“那你这做法器的能力够差劲的。”
扶额,“我又不是炼器师,能做成这样已经不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