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口有些隐隐作痛,呼吸变得好重,耳边不断传来呼喊声、哭泣声。
“都是她,她骗了我们!”
“邪神!她是个邪神!”
“她要杀了我们,杀了我们!”
“逃不掉了!!!”
纳容灵蹲了下来,用双手手捂住耳朵。仿佛这样就听不见那些呼喊。
“没有,我没有……”
“你怎么了?”低沉好听的男声打破了纳容灵的思绪。
纳容灵缓过神来,抬眼却是看见一身红衣,头戴帷帽的男子立在她身前,朝她伸出了一只修长白皙骨节分明的手,手心放着一块帕子。
纳容灵一怔,有些不知所措。
男子依旧是伸着手,似乎是在注视着她。
良久,她才握住男子的手,借着力,站了起来,起身后,男子又将帕子递给她。
纳容灵才发现,自己竟然……哭了。
“谢谢。”
“不客气。”一阵风拂过,刮过他面前的帷帽,有那么一瞬间,她似乎看到了男子浓密的睫毛和挺拔的鼻梁。
又或许是,风迷了眼……
再缓过神来,那红衣少年,已经消失在风里,只留下了她手上散发着淡淡雪松味的帕子。
那些她至今耿耿于怀的事情已经真的过去了,她叹了口气,不禁感慨慕容南枝为人高节清风,将锦城管理成了她想要的样子。
纳容灵什么都不买却在锦城逛了半天,连中饭都忘记吃了。她沿着一条又一条街道就这么慢慢走,边走边回忆,这条路以前没有,这条路以前有,但却变了很多。
锦城有极大的扩张,昔日她的宫殿已经被荒废到了城南,那扇大门被锁起来,纳容灵无法进去找雨花石,她只得先处理完眼前事后找慕容南枝商量,或许能进去看看。
城中心新添了一座比她先前的宫殿大一些的宫殿,那宫殿朴素大方,不似天舫的那些华美,想来就是慕容南枝如今的居所了。
近黄昏,纳容灵发觉,本来安逸的人们的脸上多了一丝明显能察觉到的紧张,每个人走路都快了很多,似乎是想早点回家。有的少女甚至都以近乎奔跑的速度赶回家的。
纳容灵估摸着他们所集中表现的奇特现象,定然与此次失踪案有关。
太阳即将落山,许多衙役在外站岗游走,街上一片死寂,全然没了白天的热闹。
她摸了摸钱包,毫无考虑地找了家锦城中最为简陋的客栈,想在此小住几日。可她进门后就发现,整个一楼的人都投来怪异的目光,像是在看本不该出现的人,有的甚至在低声议论。
尽管知道已经是三百年后了,这里也不会有认识她的人,但纳容灵还是有些慌。她只能装作不知道这些目光的存在,喊了掌柜过来。
纳容灵道:“要一间上房。”
掌柜的狐疑道:“姑娘是……外地人吧?”
纳容灵点点头,道:“我是来这里寻亲的,前些日子和家兄失散了,听闻有人看见哥哥前些时日到了这里。
纳容灵边说谎,心里边念叨着罪过。
掌柜的懵了一下,好言劝道:“近日,咱们城一连失踪了八名少女,都是你这般大,而且都是在客栈里失踪的,其中就有好几位是刚从外面来的。姑娘听我一句劝,还是趁天没完全黑,赶快离城吧,这里危险着呢,过一阵子再来寻人吧!”
纳容灵道:“你们店可曾失了人?”
店小二神情紧张道:“有一个呢!所以姑娘你为了保命还是赶紧离开吧!”
纳容灵笑道:“你们店既然已经一次,断然不会再有第二次了,既然如此,我便可以放心地住下了。”
转而又眼里含着泪水道:“我实在是急迫地想要找到自家哥哥,望掌柜谅解。”
掌柜的又劝了纳容灵几次,她仍然坚持留宿,掌柜只得气愤地道:“真是个怪人!外头来这儿的大多都是做买卖的商人,这么多年哪有听讲来寻亲的!怎么劝都不听,那什么哥哥比命还重要,那就随便你吧!出事了可别怪我们!”
纳容灵草草吃了一个馒头就上楼进定好的房间。那日那人给的银两虽然多,但她仍然要省着点过日子,她打算这事处理完就回归山野,直到还清债务后,再出来逛逛,反正身为神明,她唯一富裕的就是时间了。
房间比上次的简朴得多,但总的来讲比睡在大街上强多了,只是光线比较暗,这么大的屋子正常要四五只蜡烛,这儿现在不过两只蜡烛。
方才吃馒头的时候,找了个人大致问了进来失踪的八个女子的情况。
从半个月前开始就有女子失踪,最小的不过十五岁最大的也没超过二十岁,无一不是夜里在客栈休息时不见的。
自打第三个姑娘失踪后人们就开始警惕起来,君昭城主下令在街上增添了很多衙役,可依然一无所获,根本无迹可寻,还有姑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