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窗半落，男人夹着烟的手伸出，随意掸了掸烟灰。
“小文。”申晋言朝着路边一众学生唤了一声，目光却落在女孩身上。
他知道，她的名字叫程意。
朋友弟弟小文冲他摇手招呼，示意他过去。
申晋言打开车门走下，他身材修长，长相出众，此时缓缓穿过马路向众人走去，早已引得其中几名女生窃窃私语。
他目不斜视地向小文走去，只是偶尔看一眼程意，却见程意正跟身边人说话。
许是他的双眸太过专注，对方终于抬眸看来，与他对视。
她的双眸清澈温柔，却有些淡漠，在与他的视线短短相触一瞬后又继续看向了身边人。
后来，阿文特意向他介绍了程意，说他们都是同胞，平时关系会好些。
申晋言主动向她伸出手，“你好，申晋言。”
对方的手修长白皙，粉嫩指甲修剪得短短的很干净，程意伸出手与他轻握一下，“程意。”
那是他们第一次正视见面。
半个月后。
威尔外贸公司。
大堂内，程意将经理拦下，口吐流利的俄语：“我们当初说定的，您不能这样。”
大腹便便的卷毛发经理有些不耐烦：“我并未失言，只是要你多做一段时间，等我们找到接替你的人自然让你离开。”
“这就是失言！我已经提前申请了半个月。”
“不好意思小姐，我也很为难，非要这样的话，你的报酬要拖一段时间了。”
“什么？一段时间是多久？”程意不可置信，“你这是违法的！”
“没办法，我们并非不承认，只是拿不出，你爱怎么办怎么办吧。”经理使劲挣脱她。
“程意？”
突来的呼唤传来，程意回头见到一位相识，却想不起对方的名字。
申晋言走来，问：“怎么了？”
程意急着离开，就把事情简单说了一遍：“如果在平时的话，我不介意等，可我现在实在急着用钱。”
“不要急。”申晋言柔声安慰，“我与他们老板有合作，试试看能不能谈一谈。”
“谢谢你！”程意望着他，双眸透着莹亮光泽，满是希望和信任。
那一眼令申晋言惊艳许久。
*
落日西斜，大厅内往来忙碌的身影在地板交错，直至再无一人。
大厅内，程意低头坐着，盯着光亮的地板出神。
直到一道身影缓缓走来，夕阳拉长他的身影将她覆盖，久久没有移开。
程意缓缓抬头，突闻一声招呼：“程意。”
程意向另一侧转头看去，只见经理招手要她过去，然后交给她一沓现金，“数数吧。”
“谢谢。”程意接过，数了一遍没错。突然想到什么，回头看向门口时，却已空无一人。
经理依旧那副不咸不淡的样子，向里侧走去。
程意站在原地愣了一会，打算离开时却听里面传来谈话声：“我哪有钱给她！是那男人的钱！”
“别想骗我！你是不是见她长得漂亮就心软了？”
“你脑子抽了！”
继而是男女的对骂声。
程意却是楞了一会儿，赶紧追了出去，四处寻找却无所得。
街角，申晋言看着程意寻找无果后的落寞身影，勾唇一笑。
后来，程意犹豫了几次想联系申晋言，可又不知说什么，最终决定先离开。
而就在她打算离开之前，突然接到一个陌生电话。
“意意，是我。”
“申晋言？”她有点惊喜。
“是我，问小文要的你的电话，有打扰到你吗？”
“没有。”
申晋言应了一声，“我那天有事离开了，他们把工资给你结了吗？”
“结了。”顿了顿，“谢谢你。”对方暗下慷慨解囊不让她为难，重要的是她现在也还不起，所以除了道谢再说不出什么。
“没什么，几句话的事。”
申晋言说得轻描淡写，是因为知道程意了解这件事的真正原因，而这一切自然是他故意让程意看到的。
“听小文说你快走了，就想着跟你见一面也算践行，毕竟认识一场……”
“好。”她没理由不答应。
申晋言自然也知道，她不会不答应。
*
餐厅内。
程意身着黑色长裙走来，长长的乌发柔顺地披散在背后，普通的装扮穿在她身上也足够耀眼。
申晋言眼底闪过一抹惊艳，服务生已为她拉开座椅。
“谢谢。”程意坐了下来。
“听小文说你过几天离开？”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