筑在男人的脸上,落下一片淡淡的红色阴翳。
他看到我的目光,站起来将漫画书卷起来用不大不小的力度敲打在我的头上:“不要以为以全省第一的成绩考进来,就不用努力了。”
我摸了摸被打的地方,将手上的卷子推给他:“卷子都写完了,您看看吧。”
他拿过来,语气依旧那样懒散:“不愧是有钱人家的千金啊,你这脑子是怎么回事,我才给你讲了两天的课,居然就能全做对了。”
“我从小就记性很好的。”
“这在艺考生里,确实不多见啊。”
“老师,你这是歧视艺考生。”
我张开手掌,看了看遍布手心和手背的伤疤:“不过我已经不是艺考生了,医生说我的手部神经损坏太严重了,再也不能操作任何乐器,写写字已经是勉强了。”
他放下卷子,再次坐回到座位上拿起那本漫画书看了起来,丝毫没有放我回去的意思:“全身粉碎性骨折,外加多处器官碎裂,这样都能活下来,看来你是有点福气在身上的。”
“我能不能活,不是全靠老师您吗?”
空荡的办公室里,晚霞充溢着整间屋子,仿佛一场大火熊熊燃烧,他的眼尾在我的话刚落的一刻几不可闻地颤了颤,似乎我的话令他的心跳都漏拍了。
我轻声缓步靠近他,此时的银八老师已经放下了漫画,只是依旧那样半睁的双眸凝视着我。
我摘下了他的眼镜,更加看清了霞光在他的红眸里跳跃着如同红色的游鱼。
“老师,我在街角活过来的第一眼就看见您了,这份恩情我该怎样偿还呢?”说话间,我已经跪坐在他的双腿两侧的椅座上,微微低着头,未梳起的长发从后背散落在身前,几缕随着微弱的风撩动在他的脸颊处。
他没有任何动作,不回应也不避讳,只是凝望着近在咫尺的我:“你好像很擅长这件事,怎么?经常有人要求你这么做吗?”
我婉然笑着:“老师您应该不是人类吧,应该会有洞察人心的能力,您猜猜看。”
说完,我俯身轻轻吻了下去,只是一瞬的浅尝辄止,没有料想中的那样烟气浑浊,反而是清爽的,掺杂着淡淡的烟草气和甜味。
“好奇怪啊,当有人知道对方不是人类的时候,第一反应不应该是避之不及吗?”
我把弄着老师的领带,学着他刚才的语气:“好奇怪啊,当学生勾引老师的时候,老师的职责不应该是严词拒绝吗?”
窗外的夕阳泯灭在高楼的尖角,所有的建筑物都被染做一片浓郁的黑,唯有微末的电灯和夜空的星光照亮了屋内,他的双眸凝聚了些许,只是望我的目光中更深重了些。
他是妖魔,还是神明?
似乎对我来说,我都不太感兴趣。
异类对人的感情也是这样吧,茫茫的岁月,星河斗转,人命的几十年不过沧海一粟,他不会因为我的任何情绪和目光而停留。
但是我发现了他,如同海盗终于找到了横亘巨海的宝藏。
哪怕只是他的一个目光,我都想留住他。
我不知道我是不是和老师交往了,只是每天下完课的时候,他依旧会把我单独叫到办公室给我补课,但由于我惊人的记忆力,所以大部分时间都是他给我一张卷子后,就没有别的安排了,他说不喜欢太过主动的女人。
但每次我都会坐到他的腿上,有时会亲吻,有时只是趴伏在他的肩头上,而他也不会让我闲着,竟然让我坐在他怀里给他念漫画的台词。
我有时候会吐槽他都是活了上百上千岁的异类了,为什么会对少年漫这么乐此不疲?
他听完掐了掐我脸上的肉,昂首颇有些傲气地说:“男人这种生物啊,可是至死都是少年,有些东西,不管过了多少年,只需要再看一眼,依旧还是会挑动当初的心跳的。”
我听到这话,突然心底顿生一阵慌乱,眼睫颤了颤,几乎书都快拿不住了。
他说这话的时候,我几乎下意识地要问他,如果我死后,千万百年,还会不会记得我呢。
幸亏我及时刹住了,他不喜欢太主动的,会在自己的周围画一个圈,我可以一次两次地踩着线朝他撒撒娇,他会觉得我听话可爱,放任我进入圈里,若是我主动示弱了,暴露出我那心底里对他的那丝欲念了,他会不会如同他救我一般,轻而易举地消失不见呢?
他总夸我聪明,记性好,看书过目不忘。
我是个聪明的人,我一直都知道什么对我来说才是最重要的。
“老师,明天我们约会一天吧。”
他看了我一眼,抚摸着我的头发:“明天可不是休息日,知道我一天的工资多少吗?”
我听后立马识趣地掏出钱包,拿出里面的一叠钞票,却在此刻,我的头上又被砸来一记重锤。
“我说你啊,当我是什么,出台小姐吗?怎么总是分不清什么是玩笑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