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又一节毫无意义的黑魔法防御课结束后,赫敏带着乌姆里奇“只能采取课本上的说法,不能有自己的看法”的警告,怒气冲冲地把书包往休息室的椅子上一砸,坐在旁边的罗恩惊得跳了起来。
“嘿,你干什么,赫敏?”罗恩说。
“乌姆里奇,那个可怕的女人,”赫敏怒声说,“我们必须对她采取行动了。”
“我建议下毒,维娜之前不是个治疗师吗?她肯定知道怎么把癞蛤蟆之死变成普通的医疗事故,”罗恩一本正经地说,“或者让大脚板直接去咬死她——当然啦……”
罗恩跟哈利开玩笑般地说:“不止你们家,我们家也能出点力,比尔把癞蛤蟆关进古墓里让她不见天日,查理能驱使火龙烧死癞蛤蟆,珀西——算了,不提他了。”
罗恩真了解他,不愧是他的好兄弟,哈利真喜欢罗恩的前半句,他走上前抱住了罗恩。
哈利真了解他,不愧是他的好兄弟,罗恩心想,这么贴心地安慰我,知道我一直因为珀西的事情唉声叹气。
“不……我的意思是,我们从她那里根本学不到黑魔法防御知识。”赫敏打断了这两个心思各异的好兄弟的自我感动。
“唉,那有什么办法呢。”罗恩打了个大哈欠,“福吉会保证她这坨毒菌菇牢牢地长在霍格沃茨的。”
“是这样,”赫敏犹豫不决地说,“我在想……”她有点紧张地望了哈利一眼,“我们该自己学习黑魔法防御术。”
赫敏的脸上容光焕发,就像平常她对S.P.E.W.表现出来的狂热激情一样,哈利不由得产生了一种不祥的感觉——果然,他的直觉是对的。
她说:“哈利,你来教我们黑魔法防御术吧。”
令哈利惊愕的是,罗恩微微蹙起眉头,显然是在思考。然后他说:“这倒是个主意。”
“可我不是个老师,我不能——”
“但是,你是全年级在黑魔法防御术方面最出色的。”赫敏肯定地说。
“我?最出色的?”哈利指着自己,不敢置信地说:“别谦虚了赫敏,你才是最聪明的…”
赫敏望着那堆熊熊燃烧的炉火,说道:“哈利,一年级的时候,是谁杀死了奇洛,赶跑了伏地魔,二年级的时候,是谁在密室里杀死了蛇怪,三年级的时候,又是谁学会了守护神咒?据我所知,你是几个年级里唯一会这种古老、高深的魔法的。”
“去年,”罗恩大喊大叫,“你甚至又一次摆脱了神秘人的魔爪——”
哈利激动地反驳道:“那并不是因为我在黑魔法防御术多么出色,我能够侥幸逃脱都是因为——我总能够及时得到帮助,或因为我的感觉还算准确——但每次我都是糊里糊涂地过来的,我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你恐怕也根本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哈利。”罗恩嘟囔着说:“有谁能有你这样的刺激惊险的经历呢,又有多少巫师总是能够死里逃生呢?你就是黑魔法防御术很厉害,你在战斗方面——我想不用我说,维娜就对你这方面特别自豪,她总是和穆迪他们吹嘘你的实力,说你是个天生的战士,就连穆迪也那么肯定你,你知道穆迪有多厉害的,不是吗?你就是比那个癞蛤蟆有资格啊!”
真糟糕,罗恩好像精准拿捏了他的命门,只要他说维娜觉得自己哪方面很不错,哈利就拼尽所能地要去展示他还能更优秀,现在,他真的对赫敏的提议有些心动了。
哈利跌坐下来,差点坐到摊成一只猫饼的克鲁克山上,克鲁克山“嗷嗷”地给他的屁股来上了一爪子,往窗台跑去麻瓜研究课的办公室找维娜告状了,哈利捂着屁股惊叫,罗恩和赫敏笑得特别大声。
“别笑了!”哈利恼怒地说:“我得想想……这不是一个可以一拍脑门就能决定的事…我需要思考。”
当天晚上,哈利的伤疤又在隐隐作痛,他知道这是伏地魔的情绪又在波动了,或许他又杀了一个人,哈利把他的“小甜甜·波特”放在额头的伤疤上,冰冰凉凉的蛇怪皮融合着舒缓的魔咒,浇灭了火烧般灼热的痛觉,他顿时感觉好多了。
这时哈利可算有功夫思考自己的事情了,他对自己能否当好一名黑魔法防御术的老师感到迷茫和彷徨,他把小甜甜移到发烫的脸颊上,想着,他要不要问问维娜的意见?她会不会觉得他们在异想天开……不,哈利觉得维娜更可能会担心他会因为教别人而顾不上自己,会被繁重的课业压垮。
哈利还在纠结着,伤疤的疼痛渐渐减弱,他枕着蛇皮冰袋睡着了,有了它,他好像很少再做噩梦了。
又过了好几天,赫敏一直没再提起这件事,似乎打定主意要让哈利认真考虑。
每位教授——尤其是维娜,依旧在忍受着乌姆里奇不定时的检查和评定,乌姆里奇似乎打定主意要揪出她的一点错误,无限地放大,进而把她从霍格沃茨赶出去,然后再把麻瓜研究课取消。
这让她觉得自己承担着某种使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