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第三个项目的时间越来越近了,这天,哈利和罗恩跟赫敏分开,去北塔上占卜课。耀眼的金色阳光透过走廊的高窗投下宽宽的光带,窗外的蓝天明亮得像刚上过一层釉似的。
说来也怪,或许是因为小天狼星最近在校园内到处巡视,夜寒陌诡异地不去骚扰加布丽了,芙蓉两姐妹都得以喘口气,哈利猜测他这是自惭形秽了,因为女孩子们这段时间集体把目光放到了风采依旧的小天狼星身上。
“男疾男户”这个词本身就是为男人量身订造的,反正夜寒陌现在是一口气堵在胸口出不来,在他混浊不堪的脑袋中,小天狼星就是一个滥情的花花公子,女朋友和炮友少说也有一万个了,他才不信这个家伙三十多年来守身如玉,纯情得很呢!
不过他可不敢造小天狼星的黄谣了,因为在禁林里一无所获的小天狼星说不定正缺一个发泄口——尤其是穆迪还三番五次地打击他的自信心,说什么小天狼星还年轻,连他这种优秀的老傲罗都找不到,不如早点回魔法部干他该干的活儿。
哈利和罗恩来到昏暗的教室,这里真是闷热得让人喘不过气来,熏香的味道比往常更加浓郁。
哈利走到一扇拉着窗帘的窗户前,感到脑袋发昏,他偷偷地拉开一条缝隙,清风吹拂到他的脸上,却带不走他这几天的烦躁。
特里劳妮教授开始讲解火星与海王星形成的奇妙夹角,哈利一句也听不进去,他出神地望着外头的草地和湖面,山毛榉的叶子摇曳着,哈利想到了二年级时维娜就在那棵山毛榉下安慰流泪的赫敏,告诉他们不能歧视纳威,三年级时她又在那里救下了小天狼星,就在不久前,也是在这树下,她跟小天狼星的关系更近了一步……她到底什么时候能好起来呢?哈利真的很希望维娜能看到他第三个项目的比赛。
浓郁的熏香朝他袭来,窗口透进来的轻风抚弄着他的面颊,他听得见窗帘后一只昆虫细细的嗡鸣,他的眼皮耷拉了下来……
窗户都封上了的、黑色的屋子…哈利再一次看到了伏地魔、一条大蛇和在炉边的地毯上喘气、抽泣的食死徒,他原本金灿灿的头发灰暗极了。
“主人……不要……求求你……”
椅子边露出了一根魔杖的尖梢,指着那个求饶的男人。
“钻心剜骨!”那冷酷的声音说道。
尖叫声灌进哈利的耳朵,他额头的伤疤火烧火燎般地疼起来,他也喊出了声:“不要,不要对她使用钻心咒——”
“哈利!哈利!”
哈利睁开眼睛。他躺在教室的地板上,双手捂着脸,伤疤依然火烧火燎地疼,把他的眼泪都疼出来了。全班同学都站在周围,罗恩跪在他身边,看上去吓坏了。
“你没事吧?”罗恩说。
“他当然有事!”特里劳妮教授显得兴奋极了。她的大眼睛凝视着哈利,阴森森地朝他逼近。“怎么回事,波特?一个预兆?一个幻影?你看见了什么?”
“没什么。”哈利撒了个谎,他一点也不想告诉神神叨叨的特里劳妮教授。他坐了起来,浑身发抖。他忍不住四处张望,朝他身后的阴影仔细窥视,伏地魔的声音听上去近在咫尺……
“我想我需要去医院,”哈利说,“头疼得厉害。”
他拎起书包朝活板门走去,没有理会特里劳妮。她一脸沮丧,仿佛被剥夺了一顿丰盛的宴席。
不过,哈利根本没打算往医疗翼跑,他知道就算能以这个理由进去,也没法趁人不备溜到病房里见到维娜,他决定去找小天狼星。
小天狼星此时正在维娜的办公室里,他理所当然地占据了她经常坐着批改论文的椅子,拨弄着那只哈利送给她的匈牙利树蜂小模型——维娜很喜欢这种小玩意儿吗?
“怎么了,哈利?”小天狼星看他跑得满头大汗,本就蓬松的头发显得更加凌乱了,“什么事这么着急?”
“我做了一个梦,在特里劳妮的课上,”哈利知道,小天狼星肯定不会介意他上课不听课什么的,便继续说道:“伏地魔在折磨他的仆人——暑假时我见到过的那个人,他对那个人念了钻心咒,我的伤疤就疼起来了,疼得特别厉害,把我给疼醒了。”
“你还好吗?你又看见伏地魔了?”小天狼星话音刚落,瞬间从椅子上站起来,原来是克鲁克山“duang”地一下跳到了窗台上,看到身上有花香的温柔女教授不在,它失望地“喵呜”了一声。
“别理它,”小天狼星对被打断思绪的哈利说:“克鲁克山每天都来这里蹲守,它也进不去医疗翼。”
哈利对他说自己的伤疤现在已经不疼了,小天狼星深深地看着哈利,痛苦隐藏在他的眼波中,他在逼迫自己接受哈利是一个魂器的事实。
“伏地魔不止有你看到的那个仆人,还有一个在霍格沃茨里隐藏着,就是投你名字的那个食死徒。”小天狼星挥了挥手,维娜办公桌上的茶杯很听他的话,自动灌满了红茶,“穆迪拿了活点地图,他却什么都没查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