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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北风紧(1 / 3)

“你把我带去你那里算了,一会儿易水回来了只怕要好一顿数落。”韩舜揉了揉太阳穴,一副头疼无比的样子。

高琏一声嗤笑,道:“没承想你还会怕他?易水是有多凶,能让天王老子都管不住的你怕成这样?”

韩舜摆摆手,无奈笑道:“你不懂,这小子话太多,数落的我头直嗡嗡。你也不是不知道,易水话多的能用车来拉。”

高琏双手环抱在胸前,嫌弃地上下打量着韩舜,嘁了一声,一副不想理他的模样:“你这幅样子,让我想起了从前我爹爹被我阿娘数落时的模样,你看你那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跟我爹爹活脱脱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先帝文宗是个英武之人,满心都是雄韬伟略,哪里还能装得下平日里的琐事?常日里忙于公务忘了用饭,天冷了也不知加衣,每到这时文慧皇后总会絮絮叨叨地数落他,先帝文宗总会笑而不语,乖乖听话,像极了一个理亏的孩子。

“你现在在忙活些什么?”易水生硬地岔开这个话题,倒引得高琏又是一声嗤笑,一边口中发出啧啧声,一边露出瞧不起他的模样。

她利落地从窗户上蹦下来,捋了捋衣裙上的褶皱,这样豪放不羁的动作不仅不粗鲁失礼,反而生出一种英武之气。“还能干嘛?联络联络手下的人,看看瑗瑗那里有什么要我帮忙的,每天在家爬墙打鸟,跟你没事喝喝酒,就这些。哦,还有,我还得装成个待嫁的名门闺秀,多少应付一下外人。”她好像对名门闺秀很是看不上一样,把这四个字说的阴阳怪气的。

“宁家过了纳征的礼,你的婚期定在何时?”韩舜以为这话题成功岔过去了,长舒了一口气。

高瑗给了他一个大大的白眼,道:“你也记得这才刚过了定,请期还得等两天呢。宁家那样的人家,六礼是一点也不懈怠。不过也过不了多久了,宁湛的意思是最好年前过大礼。不是你问这些做什么?怎么着你总算要跟我们小易水坦白了?”

韩舜端起酒坛饮了一口,用酒坛掩住了自己不太自然的表情。待他平复了才将酒坛放下,道:“你觉得这次你妹妹的胜算有几成?”

高琏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活动了一下筋骨,脸上露出了些许疲倦的神情:“你也别问这种无聊的问题了,瑗瑗没有十成十的把握是不会出手的。行了,我也不打扰你了,你还是好好想想怎么应付易水吧。还有,你也多少惜点命,我们没那么大的本事,没能耐跟阎王抢人。”

高琏走到墙边扒拉着那些酒坛子,挑了两个称心的揣了,潇洒地一挥手:“走了。”说罢大步流星地出了韩舜的屋子,还是和从前一样,一脚把门踹开,又一脚把门踢上,生怕别人不知道她走了。

看着她的背影,韩舜无奈地叹了口气,他低头思索了良久,实在想不出该如何去搪塞易水,最终觉得直接熄灯上床,随他去吧。

前一夜起了风,按理说第二日不该是阴沉沉的天,可偏生第二日早上便是乌云漫天,压的人喘不上气来,天仿佛一夜之间就冷了下来,明英宫的花木一夜之间便落完了所有的叶子,只剩下光秃秃的枝干和满地的残叶。

宫人们穿上了厚衣裳,早早就起来收拾这满院子的落叶,唰啦唰啦的扫地声唤醒了明英宫的清晨。高瑗坐在妆台前任由景颐摆弄着自己的乌发,她百无聊赖地望着窗外,也不知是为什么,宫人们都觉得她今日心情并不如何好。

“我最是不喜这样的天,”高瑗垂下双眸,平日里这双眼总是明亮轻灵,带着几分盈盈的笑意,今日则格外暗淡,提不起精神一般,“黑压压的,还这样冷,让人瞧了就郁闷。倒不如下一场雨,还能舒服些。”

景颐挽着高瑗浓云一般的黑发,给她梳了一个家常的小盘髻,又在桌上的首饰盒里翻找了一会,拿出了一支红梅傲雪样子的珠钗,斜簪在髻边,道:“既然觉得烦闷,不如换一个鲜亮样子的首饰,看着欢快些。”

高瑗不置可否,自顾自地将桌上的首饰盒翻来翻去,也不像在找什么。晋阳长公主受宠,各色名贵首饰头面都是流水一样地往明英宫里送,不过晋阳主似乎是不大喜欢这些珠玉一般,平日里戴的还是些绢花绒花和品相寻常的首饰,与珠翠满头的宫妃们大相径庭。“外面有没有什么消息?”她问。

虽说明英宫上下都是可信之人,但景颐还是小心地弯下腰,低声说道:“秦国公那边说,早朝后就会向陛下请旨搜查谭宗顺府邸了。还有,他也会借机向陛下秉明要整顿官商勾结之事,涉事的官员应该都会被降职,小惩大诫。”

“这样赵恒就能从提举皇城司的位置上下来了,反正我皇兄本来也不如何信任他,正好借机把提举皇城司换成自己人,也顺了我皇兄的意,真好。”高瑗看见她养的狮子猫跑了进来,小家伙这几日吃的多了,身子都圆了,跑起来一颠一颠的,让人看了忍不住心生喜爱。她起身去抱它,小猫儿是个爱撒娇的,在高瑗怀里蹭来蹭去,不住地喵喵叫着。“可有人喂过猫了?”高瑗问。

景颐也喜欢这只小狸奴,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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