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见他的托词。
现下看到她眼里的疲惫,不免有些自责。
“该说抱歉的是我。”陈京弥接过水,一饮而尽,然后把空杯子放到茶几上,说着就要走,“你休息吧,我的事改天再说。”
骆媗拦下他:“来都来了,有话就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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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电闪雷鸣,两人面对面地坐在沙发上,不约而同地低着头,盯着手里的纸杯。
“骆媗。”陈京弥叫她,像是终于下定决心。
“嗯?”骆媗抬眼看他。
陈京弥能清楚地听见自己心跳的声音。
他深吸一口气,沉声道:“和我结婚吧。”
......
冷不丁听到这么一句话,骆媗心不自觉地一颤:“你还真是会开玩笑。”
陈京弥定定地看着她:“我知道很唐突,但我是认真的。”
是不像说谎的样子,但过于意外。
骆媗没想到有一日面对陈京弥,还要用上商业谈判的心眼。
想来还是带上了冷酷商人的面具,骆媗瞥他一眼:“你以什么身份来对我说这些,前男友吗?”
陈京弥看起来丝毫不意外,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从善如流道:“如果你愿意,也可以是追求者。”
骆媗一时竟有些语塞,她记得很早以前就把话说清楚了。
但似乎陈京弥忘了。
没关系,骆媗不介意提醒他一次。
“陈京弥,已经九年了,人都是会变的,我也不例外。该说的当年都说过了,不管你今天说这些话是真的念念不忘,还是什么别的原因,都与我无关。”
“如果是工作上的事,欢迎你和我交流,但如果是私生活,还是希望我们能井水不犯河水。”
骆媗的声音平淡,不带一丝起伏。
窗外雷声阵阵,陈京弥一动不动地听着,心头莫名有些发酸。
骆媗变了多少他不知道,但骆媗有一点还和以前一样——
喜欢的就要努力得到。
不喜欢的别想分到她一丝目光。
对他陈京弥就是这样。
早在九年前他就知道,面对一个不爱自己的人,真心不值钱。
何况现在的骆媗是个商人。
除了利诱,陈京弥想不到别的办法。
“公司总裁的形象,直接影响到公司形象。我大小也算个艺术家,这些年也没有任何负面新闻,你可以去查。”
“我确实也有我的小心思,但结婚是强强联合之举。此时传出我们的婚讯,北锐的市值肯定会上涨,对于你公司上市百利而无一害。”
“我知道这不是你的必选项,但还是希望你能考虑一下。”
陈京弥的手有些不自觉的颤抖,这些话他在心里预演了很多次,本来以为已经足够勇敢,但真正和她面对面时,还是和初生牛犊一样。
窗外已经下起了雨,夜空多了点点晶莹。
骆媗不得不承认,陈京弥很真诚,说得也很有道理,但她很快就反应过来:“商业联姻而已,我可以找别人。”
“何必舍近求远呢?”
“我都送上门了。”
陈京弥抿了抿唇,有些无奈地笑了。
骆媗身体向后靠在沙发背上,对他挑眉:“那你呢?”
“什么?”陈京弥没懂她的意思。
“你的条件呢?你要什么?”骆媗问道。
“我以为我已经表现的很明显了。”陈京弥眨了下眼,“我要你。”
骆媗有些茫然,起身走到落地窗前,俯视着月光与霓虹灯光交相辉映,微微恍神。
想起九年前分手的时候,骆媗有些不理解:“陈京弥,你是受虐狂吗?”
“可能是吧。”陈京弥一副无所谓的表情。
骆媗觉得自己这个冷酷商人的面具戴不上去了:“陈京弥,这对你不公平。”
她叹了口气,不经意地挽起左手袖子。
陈京弥瞥了一眼,目光接触到那截白皙的手腕,有些怔愣。
他下意识地摸了摸了自己左手同样的位置,虽然隔着一层布料,陈京弥还是觉得烫了手。
下一秒,骆媗顺着他的视线低头看去,几乎是一瞬间就明白陈京弥在想什么。
她将手腕抬了抬,轻描淡写道:“总有人问,我嫌麻烦,就洗掉了。”
陈京弥很快回过神来,他没说话,只是僵硬地移开视线。
透过落地窗向外看去,外面的雨越下越大。
莫名又陷入沉默,只有雨声,混着几下电闪雷鸣。
时间仿若静止。
良久,骆媗打破沉默:“我会拟好婚前协议,如果里面的条款你能接受,我们随时可以去领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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