披上。在她看来,莫弘吉对手无寸铁的安平使阴招极为可耻,而她的职责便是保护好如他一般的那类人。
此时的安平正暗自骂着北荒兄妹,直至他感受到有人为其披上斗篷时,才发现对方竟是南宫焱。安平不知所从,倒是双颊瞬时绯红,就着昏暗的火把光亮,谁也没发现他的异常。
戚俊瞅见安平有些呆愣,误以为郡王受凉所致,急忙为他整理好斗篷并扎好系带:“这林间冷得慌,郡王需得保重身子,若是得了风寒可就不值当。”
“咱就别杵在荒山野岭里嘘寒问暖,先回营才是要紧事。南宫将军所乘之马被我们截住,也一路带着哩,只剩郡王怎么安排。”莫桑荻打断他们的谈话,他现如今只想早些回营,补个好眠。
“郡王与我同乘一骑即可。”
戚俊提的建议最为合适。五人也便不再多话,匆匆踏上回去的路途。
莫弘吉驾马为首,自他们碰头后她就变得沉默寡言,也未听从二哥让其道歉的提议,向废物郡王道歉是下辈子都不可能会有的事。紧随其后的是安平和戚俊,隔着一段他们自以为的安全距离,二人正低声交谈分开后各自发生的事。南宫焱与莫桑荻落在最后,不紧不慢地赶着路。
即使整晚没好好休息,南宫焱仍未表现出一丝倦容。她此刻神情严肃,再三斟酌着莫桑荻要求“借一步”说的话语。南宫焱本已想好回营后该如何向帝君上报各中情况,可他却以郡王的清白作要挟,手段实乃卑劣。给他人扣个莫须有的罪名,再经由悠悠众口散播,适时假亦是真,而这手段她曾领教过一回。
“二皇子,你我战场厮杀多次,我对你的品性为人也有几分了解,既已答应联姻,何故处处使绊子。”南宫焱开门见山,针对和亲一事再次发问。
“南宫将军此话有误,之前确实怪舍妹任性顽劣,可昨日那事还真真是个意外。”莫桑荻索性矢口否认到底。
南宫焱也不急于拆穿他,继而闲聊着:“安平郡王是帝君独子,身份地位自是不差,北荒与其联姻并未失了体面。”
莫桑荻轻呼一口气,叹道:“阿吉身为女子,总是任性了些,要怪就怪我这个做兄长的教导无方。”他理解三妹的抵触之情,阿吉本该在原野自由的生活,而今却要做捆绑婚姻的买卖来换取和平。
“我们姚国有句老话叫‘事不过三’,还请二皇子好好教导三公主,慎重对待此次和谈。”南宫焱思虑着若非北荒三番五次的挑衅姚国边境,现在也无需联姻和谈,终究是贪心不足所致。
“那是自然。”莫桑荻抬眼望向前方的三妹,神色复杂。其实他心知肚明,再如此纵容阿吉胡闹下去,必然收不了场。北荒还不足以吞并姚,尤其姚还有南宫焱这号人物,甚是难办。
南宫焱再未接话,二人陷入沉默。
回营的路途很是顺利,树木不再似深山那般繁多,视野越发的开阔,这意味着即将走出山林,一行五人不约而同地加快了驾马的速度。
突然,远处出现一串跳动的光点,在黑夜中分外耀眼。不时还有微弱的喊声传过来,断断续续的,夹杂着急切的语调。
“戚俊,你看那边有火光,是来找我们的?”安平顿时精神抖擞,急忙扭头问南宫焱,“南宫将军,前方可是来找我们的人?”
“是的,郡王,我们很快便能回营。”南宫焱听得较为真切,瞬时判断出来人是帝君的随行护卫。
得到南宫焱的肯定答复后,安平再也无法抑制自己的情绪,策马飞奔而起。他想要立刻回到熟悉的环境中,北荒兄妹的存在令他深感不适,亦或是恐惧。
“是四弟,安平。”
领头的居然是二公主长宁,带着七八个人手,正急匆匆地赶来。
“我便说他们能有什么不测,南宫将军又不是摆设。”三公主追上长宁,悠然道。
长宁气不打一处来,阴阳怪气道:“哦,那为何三皇妹也一起来寻四弟。”
“还不是二皇姐拉着我就跑,都不曾听我一句劝。”
这二人上辈子大抵是冤家,此生结成姐妹,一见面十之八九要吵上两句。
安平几次试探性张口,愣是未插上嘴。而后南宫焱他们三人也到达现场,这才阻止了一场无休止的争论。
“既然大家都安然无恙,我们即刻回营。天寒地冻的,早些回去喝口热汤暖暖身。”说话的间隙,长宁已经仔细观察了五人的情况,只有安平带着伤痕。
趁着回营,安平向二皇姐简单说明了缘由,他按照南宫焱的嘱咐,省略借宿山洞的事。他又碍着北荒兄妹在场,暂未提及莫弘吉的“事迹”。
长宁见安平说话遮遮掩掩,许是受惊过度,后续也没多加追问。
一队人马浩浩荡荡,各自怀揣着小心思,朝着营地急遽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