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2 / 2)

回到将军府这边,早已闭门谢客,对外宣称将军此趟回姚都一路舟车劳顿需养精蓄锐。府内又恢复往常的宁静,仿佛白天热闹非凡的迎接盛况并未发生。

南宫家世代从武,府内管理也是秉承着军中戒训,相当严苛。将军府里下人也不多,一来将军常年驻守北荒,不常回府,留些必要的人手便可;二来能符合要求留下的人更是寥寥无几。

书房内还亮着灯火,此时的南宫焱已卸去盔甲,换回素色常服,一头乌发垂于肩后,发梢处还挂着少许水珠。将军正靠着烛火一一查阅手中的信件,跳动的火苗照耀着她的脸,似是想从她脸上捕捉不一样的神情。

这些信件大部分属于战事情报一类,紧急程度相对较小。但就在很平常的信件中,突然出现了一封未落款的书信。将军双手拿着书信左右打量一番,颇为谨慎,思量后还是选择拆开查阅。忽地,将军眉头紧皱,眼眸中的杀意一闪而过,她将手中的信件连同案几上读过一并扔入火盆引燃。烛火接触到纸张瞬间欢呼雀跃而起,热情的拥抱直至燃为灰烬。

“天冬。”南宫焱唤道,“让红昭过来一趟。”

“是,将军。”门外传来回答声。

天冬少时行乞差点饿死街头,恰巧被南宫焱的母亲所救,随后成为照顾南宫焱生活起居的侍从。南宫焱所提的红昭为前军师李默的庶女,是将军的心腹,常年随军驻守北荒。

“吱嘎”一声,书房门被推开,天冬待红昭进屋后立刻关上门,如往常般守在门外。

“将军,是出了什么紧急情况吗?”红昭和将军年龄相仿,奈何脸蛋生得小巧、眼睛又大,时间在她身上仿佛静止了,一直停留在邻家小妹的那个模样。

“此次北荒休战,红昭可还有其他看法。”南宫焱示意红昭落座。

“正如我们先前推断,北荒首领素来好战,狼子野心,休战也是为缓解战局落败的权宜之计。红昭认为北荒人并不会放弃吞并姚国的想法。”

“你说得没错,现值休战,再加上帝君急召我们回京都,此番回京都的利弊远不及我们所料。”南宫焱看了眼火盆中的灰烬,思索着问题的所在。

红昭转念一想,低声试探:“将军的意思是,帝君那边……”

“帝君的用意也非我们这些臣子能够猜得准。”将军用手指示意向天,压低声音继续道,“那位贵人城府究竟如何,恐怕这世间也没几人可熟知吧,就如立储一事。”

红昭聪慧,一经指点瞬间理出一二由来,虽常驻北荒,朝堂之事还是略有耳闻。

“帝君的三位公主皆已成年,并迁居宫外各自立府邸。按惯例,此时理应确认下一任储君人选……将军可为何提这事,您不是时常告诫我们莫要过多言及朝政?”

将军转眼望向火盆,盆中只剩下细碎的灰烬,开口道:“方才我在查阅信件,里面夹着一封私信。将军府看似人手不多,守卫布防是我亲手安排,而那封信却能安然出现在此。”她转过头直视红昭,继续道,“信中所言,让本将前去一续。信纸很珍贵——产自南方的山黄纸。”

“选择如此贵重的纸张,太过显眼,不就等于表明身份以及将军府存在内应!”

这信件大概率来自宫内某位大人,看来纷争不只存在于北荒。

“听闻长公主政见独到,为民着想,是大家公认的储君人选;二公主德才兼备,丝毫不逊色于长公主;反倒是三公主似对储君之位不甚上心。”红昭继续补充道,“可大人们明知不能与外臣私交。”

帝君之女与外臣私交是大罪,尤其是将军一职更为特殊,南宫焱心里比谁都清楚。朝堂之上,君臣之间并不存在简单的维系。

案几上的蜡烛已燃烧大半,蜡油宛如银柳垂挂铺满灯盏。夜很深了。

“此事再议。你去安排下,后天晚上雅乐居,设宴犒劳一番这帮出生入死的将士。”

“好的,将军。”红昭勾了下嘴角,连回话声都能听出几分欣喜。

“明起休沐三日。”

“是!将军早些歇息。”

红昭的一举一动尽收将军眼底,这小妮子有点开心事便能扫除眼前的阴霾。

南宫焱扶着额,微舒眉目,许是被红昭的愉悦情绪有所感染,暂且放下眼前的顾虑,劝谏自己是该好好休整一下再从长计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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