莺莺和她女儿没救出来。
乞丐也没揍成。
这两个时辰发生的事情搅得二人心烦意乱。跑前跑后忙了许久,到了最后却是一场空。
混账的人继续混账,被混账残害的人也继续过着不甘愿的日子。
什么大侠。
二人找了家小酒馆暂时歇息,李小遥抓了马蹄酥一口一个。林岳如也是心头不爽,面前的茶杯空了又续,续了又空。
“我真没想到。”林岳如率先开了口,气道,“怎么会有这么傻的人?她到底在担心什么,都说了会给她解决日后生计的,明明只要点头,就能走成,踹了那个脓包,怎么过日子不好?为什么还要带着女儿在那种地方受罪?”
李小遥摇了摇头,低声道:“我们帮不上她。”
其实她心中大概明白莺莺到底是在想什么。如同宿命般,缠在莺莺和她女儿身上的枷锁,不是用钱或者武力就能解决的。
林岳如张口欲问,最终还是欲言又止。
他一向认为以自己之能,这种事情本应顺遂了断,惩恶扬善,现在却空有一腔热血,无能为力。
扬州那次也是,此次也是。
等等,扬州?
……斜后方,三个书生打扮的人在叽叽喳喳地聊着天,从那吵的他心烦意乱的喳喳声中,他突然听到了些什么。
“据说啊,姬大人是得了鬼物助力,才能把扬州这桩买官大案摸透的!”
“鬼物?光天化日之下,还能闹鬼不成?”
“啧,你不信?”那人神神秘秘地道,“你们知道扬州太守为何被撤职流放了吗?”
“就在前些日子,扬州太守一夜醒来,发现整个屋被翻得乱七八糟,但值钱的东西一样没少!只是墙上写了些不明所以的名字。”
“据说那些名字都是那太守欠下的人命债。那太守看到吓坏了,赶快就去请道士来做法,结果法还没做完,自己就疯了!”
“本来他这一疯不要紧,但前些日子刚好赶上年例巡查,吏部的人正到扬州,结果那太守就失了神,嘴皮子一碰,该说的不该说的全给说了!”
“之前上头听得这事,还安插了不少人在扬州衙门调查,但是一直摸不清这里面的门道,这回好了,里应外合,顺藤摸瓜,该抓的都抓了,该砍的都砍了。”
“这都是些坊间传言,还是要多亏了姬大人明察秋毫。”
“噫,不过经由如此,今年的科举可有望了……”
“呵,我们这些无权无势的,能有何望?你要真想有望,还不如转头去念几本医书,要是被刘家引为东床,还参加什么科举,以后自然是飞黄腾达……”
“尚书女婿又怎样娶个重病将死的老婆,丈人权势滔天,估计以后要纳个小都要大费周章,堂堂七尺男儿,哪里受得了这种气?”
“那采一应该是早有打算,据传这采一不是常人,是修炼多年的妖怪,现在是故意用毒吊着刘家小姐一条命,就为了得他丈人的权势上位……”
“你还别说,我感觉那采一还真不怎么像个大老爷们,哪个爷们天天养花弄草,把老婆伺候的和大爷似的?还长了张娘们唧唧的脸,就那些没见过世面的小娘们还喜欢的不得了,笑死人。”
李小遥正生闷气呢,听了这酸到掉牙的话,咽下一口点心,斜了他们一眼:“喂,我看你们三位,文不能文,武不能武,还最爱在背后说人家闲话,可真是‘爷们’啊?”
那三个书生打扮的人听了这句话,都吊起了眉毛。
“你说什么?”
“说你们是一群废物。”林岳如转过身来,“看来你们是书念的差不多了?半月后就要科举了,你们很闲?还有空在背后嚼舌头?”
“………”那几个书生面面相觑,一时间安静如鸡。也不知是哪个带了个头,几人闭上了嘴,继续低头吃菜。林岳如不以为然地转了回去,气消了半分,捡起桌上的点心丢进口里,抬眼,伸手指了下她的右脸,“粘脸上了。”
“哦?”李小遥抬手一摸,右脸上果然粘着马蹄酥的碎渣,她装作不经意地拂掉,轻飘飘地转移了话题:“没想到那个‘飞天鼠’还有这么一手,看来也不是个彻头彻尾的坏人。”
林岳如不悦地皱了下眉,“你还帮他说话?当时差点打伤你的是谁?”
“最后不是没事嘛。而且照他说的,他认识我娘,肯定不会对我怎么样啦。”
“当时他提了一句‘二两银子’,难道是你娘当年接济过他?”
“我不知道。不过以我娘的话,还真有可能。”她用筷子轻轻点着盘子道,“她可是大名鼎鼎的南盗侠,当年在江湖上赫赫有名。那舒荣碰上了我娘估计一点胜算都没有,说不定连他的手段都是我娘教的。”
“你娘那么厉害,那怎么没教你武功啊?”
“我……”李小遥一时语塞,随即叹了口气,“要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