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1 / 3)

左慕恒只看她一眼,很快便将目光移开,转身准备离去。

容岁尚不知晓他心中所想,从错愕中回神时,左慕恒已走出一丈之远。

她不大服气,提起裙摆颠颠儿追上去,抬手将人拦下。

左慕恒顿下步子,面色狐疑。

他身形颀长,比她整整高出一个头,就这么睥睨着她,光从气势上来说,她已经败下阵来。

明明想象中,她应该理直气壮地声讨左慕恒欺辱君主才对,可不知为何,当她真正抬眼对上那双凌厉的眸子时,只一瞬间,便彻底失了底气。

她似乎有些理解沈吟香来时的心情了。

正如此时此刻,她心里不知何处也冒出来一个小人,爬到她耳边隆隆咚咚打起退堂鼓,唬得她自己反倒先后退半步。

听说左慕恒茹毛饮血,日啖生肉两斤白酒十两,她害怕些,也是正常,应当算不上软弱吧……

虽是如此,容岁仍旧不甘示弱地挺挺胸脯,昂昂下巴,双手往腰上一叉,俨然一副任性作派,“本宫可是正经人,在树上纳凉而已,才没有心怀鬼胎!”

只见男子挑眉,扫了一眼滚落在旁的木桶。

虽无言,也足以看出,他对她的话是半句也不信的。

她眨眨眼,尽力让目光不要因心虚飘向别处。

晃神间,左慕恒忽然抬起手,容岁如惊弓之鸟后退两步。

却见他面无表情地俯首行礼,“微臣冒犯,望殿下恕罪。”

分明是臣子最恭顺的姿态,可语气仍旧冷冰冰的,难掩身上桀骜。

容岁微愣,被这突如其来的一拜唬住,一时间不知如何措辞,只得呆呆应下。

左慕恒闻言,遂直起腰身迈步离开。

他无意与她多作纠缠,稍作退让,可求个清净。

然再度越过她时,忽而探出来只白嫩的小手,一把将他衣角拽住。

步子再度停下,他扭头,望向她的眼中已掺了许多不耐。

少女显然也看出他心中不悦,没再逞强,颤着杏眼看他,指了指滚落在一旁的木桶。

“我费了好大的功夫才打好水藏上去的,你问也不问,便将它打翻了。”

她似乎有些怕他,说话声越来越小,浓密的眼睫沾上雾气,在阳光铺撒下闪出细碎的光,娇弱可欺。

“所以呢?”

“所以,”容岁试探道,“将军可不可以帮帮忙,把水满上,我今日还有事没办成,若搞砸了,我会睡不着,吃不香的!”

她说着,指节捻住他衣角,小心翼翼晃了晃。

男人垂眸盯上她那只手,默不作声。

容岁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尴尬地将手松开。

可眼下时辰已经不早,若再不赶紧重新准备,便来不及了。

“我当真不是要做坏事!”她仍不死心,干脆坦白,“严侍郎家嫡子负我,我费力准备此番,不过是……想给他一点教训。”

“他若欺君,何不杀了他。”

“那……那应该也不至于,”容岁一时哽住,“左将军你看,方才你将我和我的水打下来,不过是出于误会,我这人心胸宽广,不会同将军计较的,但是这水……”

左慕恒你速速赔我一桶水呀!

男人没有应声,只是扭过头,不去看她。

容岁难免有些委屈。

为了能给严欲丘一个教训,她不仅起了个大早,还又是骑马又是挑水,藏在树上动也不敢动,诸多辛苦都被左慕恒毁于一旦,偏偏她又不敢招惹眼前之人,只能自认倒霉。

就这么僵持了片刻,她瘪瘪嘴,最终还是失落地松手,怏怏踱至木桶前俯身。

俗话说得好,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不动气,事事好,遇事不怒是良药,和气致祥,乖气致戾……

然而在指尖触及木桶前,忽见一只大掌率先握住桶柄,将其提起。

半盏茶不到的功夫,左慕恒便利落地将水打好,带回她跟前。

河水浸了秋日的寒气,在桶里晃荡出叮咚水声,溅出几滴,沾湿她的衣角。

容岁垂首看着水面的倒影,忍不住弯起眉眼,莞尔一笑。

“多谢将军!”

左将军虽性情古怪,但似乎也不全然蛮横无理,尚有些人性呢。

“不必。”

男人语调低沉,回答得风轻云淡。

可不知为何,容岁总觉得此刻的左慕恒似乎褪去了许多锋芒,那双眸里,甚至隐约可察一丝……笑意?

她有些茫然,乐呵呵跟着他笑,顺嘴问道:“将军笑什么?”

左慕恒收敛情绪,朝她身后瞥了一眼。

她转身,循着男子视线看过去,却再也笑不出来。

只见不远处一个熟悉的身影行色匆匆,正朝这边赶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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