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郎官掀盖头了。”
白晚将军被吵醒,眼前的世界是一-大片红色,眨眼的功夫,脸前的红盖头便被人用喜杖挑开。
面前是个身高八尺长相周正的男子,他身穿着金丝刺绣的大红色蟒袍喜服。
白晚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已经身在荣王府了,眼前这个人就是他未来的夫君荣王的嫡子——晋王赵玉辰。
可是白晚从头脚将他打量了一番,觉得不太对劲,因为这小晋王看起来并不像传说中的病秧子模样。都说建安小晋王从小就体弱多病,天天靠喝汤药活着,身子骨软的下床走路都困难,就算被抬着出了门还得用轿子抬着,不能受一点风,稍微不注意就会感染风寒,丢了命。
而皇上之所以指了这门婚事,是因为谢家和段家最近往来密切,皇帝一直知道段家表面和自己一条心,可是背后却亲近齐王。齐王坐拥兵权在南方一带很有势力滔天。如果谢家也倒想齐王,那皇权势必受到威胁。这时候皇上就想到了他的另一个皇叔——荣王。
荣王这个人很低调,自皇帝登基以后,便削掉了他的兵权,派遣到了建安,在建安这十几年也相对安分,再加上他的嫡子赵玉辰是个病秧子,自然成不了什么气候,为了权衡各方势力,皇上钦点了这门婚事,白晚自然而然就成了这场政治战争的牺牲品。
白晚本以为是嫁了个将死之人,可是面前的小晋王并不像传说中的病态,看起来挺正常的,白晚头戴凤冠,皱着眉想站起来,可是她发现自己的肩膀被一双手死死地按着,她侧脸一看,原来是自己的随身侍卫——红莲。
她今天也脱掉了铠甲,穿着蓝纹红衣,在一边用手扶着白晚将军的臂膀。
看见白晚将军睁开了眼,红莲一惊赶紧像白晚将军行了个点头之礼,松开了手。
因为大妗子还在前面念叨着,红莲不能说话打断,有任何话必须要把大妗子这些人打发走才行。
这些礼数不用白莲说,白晚将军都懂。只是她觉的自己被忽悠了,说好的病秧子结果是个正常人,那她以后可怎么生活?白晚将军是绝不可能和他过日子的。
她叹了口气面无表情地抬头看了一眼新郎官,大妗子让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像个被人操控的提钱木偶。
在新郎官旁边的大妗子嘴里不停地在吆喝:“王妃花容月貌,和王爷一对女貌郎才......”
白晚听着像念经。
大妗子旁边围着一圈小丫鬟,她们各自胳膊上都挎着个红筹大花的竹篮子,大妗子在一旁念叨,她们就转着圈的来到白晚面前,从竹篮子里掏出一把一把的花生、大豆、红枣和一些碎碎的彩绸往白晚的身后的喜传上撒。
丫鬟们也各个穿的喜庆,人人手上都带着个大红绸包裹着的玉镯子。
”好啦王爷,您辛苦了,交杯酒就先不喝了,我们该退下了。”
不过经过白晚观察那新郎官虽然是正常人,可是表现得很不情愿的样子,那脸拉的二里长,不像是在结婚倒像是在奔丧。
新郎官听着大妗子的话点点头,然后给白晚将军合拳鞠了个躬,就和大妗子她们一同退了出去。
屋子里终于安静了下来,现在就剩下白晚将军和她的随侍护卫。
“将军,你终于醒了。”红莲终于发话。
“玉藁找回来了吗?”白晚问。
“玉藁不是将军找回的嘛?一个时辰前我们前去接应,发现您昏迷在后山山林里,怎么喊都喊不醒,吉时一到您不上轿就是抗旨,要杀头的。”
“所以,你们就把我送上了轿子。”
“是。”红莲点头。
“那我如何拜的堂?”
“我啊......”红莲边说着指着自己的鼻子委屈地说道,“我披上盖头替将军拜的堂,可是这洞房......红莲是真的爱莫能助了。”
”嗯,那小晋王怎么回事?”白晚问,“不是说他下床都困难吗?怎么是个正常人?”
“红莲哪里知道,不过要说正常也未必,刚刚那小晋王离开的时候,红莲没看错的话,他是不是给您行了个礼?”
白晚点头,凤冠上的黄金吊坠互相碰撞传出沙沙的声响。
“只听过王妃给王爷行礼,红莲真没见过王爷给王妃行李的。而且我觉得荣王府今天所有人都怪怪的,小晋王还一脸的不情愿。咱们将军绿鬓朱颜,这小晋王是看不见吗?”
如果那小晋王不情愿,白晚觉得倒是正好,可就怕事情有变。
她从床榻上站了起来,伸手就将头上的凤冠整个摘掉,双肩上的霞帔取下,扔到床边的案台上,转身就要往外走。
红莲见事不妙,赶紧跑上前去伸开双臂挡在白晚面前:“将军要去哪?”
“回烙庄,找我大姐,你要跟我一起吗?”
红莲眉毛一提:“将军一定是在拿红莲打趣。”
“本将军得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