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 章(1 / 1)

沉王还没被封王时,在建京曾因面如冠玉有神仙中人美称,如今年过而立,身上又多出几分沉静成熟的气质。

但随宁年幼时见他是隔着一层帘子,也不知道这未来摄政王年轻时什么样。

窗边帷幔绣着云纹,挂在一旁,让日光透进屋子。他正襟危坐,温着酒,开口让随宁到跟前。

建京贵族的小姐们大多养得贵气,但不是谁都敢像随宁一样,柔静地坐在手掌兵权的沉王对面,朝他讨一杯酒喝。

比起另一位建京二姝关素,她容貌倒是比才华要更出名些。

娇媚,婀娜多姿,生了一双含情目。

李侧妃忌惮她,除了她年轻会主动,背后有高位者撑腰,还有便是她和沉王之间本身似有若无的情愫。

男人对女人,女人对男人,这世间仿佛存在有种吸引力,就算他们看起来什么也没做,也能在不经意的抬眸对视里,当着别人的面,润物细无声般进行一场隐秘的神|交。

于沉王那种内敛稳重的性子而言,正是柔若无骨的绝配。

要不是李侧妃怕事情暴露,到时以随宁的身份会直接嫁进王府,沉王会厌弃自己,她早就让人去东宫闹一顿。

随宁会喝酒,碍于身子却不能多喝。

她轻轻从沉王手里接过那杯温酒,不小心轻触的手指传递着两人的温度,沉王顿在原地,她脸色没有改变,缓缓接到手中。

随宁抿了一口,发现杯子里只是水时,不免抬起头望他。

紫檀木桌上的酒香浓厚却不烈,倒确实是好东西,沉王只开口:“酒非良药,昨天才在外面吹风,喝不得。”

随宁一缕长发落到胸前,少女娇丽,相处起来却如轻风细雨,柔和婉约。

她轻叹,倒也没硬要,道:“想起昨夜见老师时,只觉老师身形高大甚伟,胜过很多建京男子,没想到今天还能看到老师。”

从一个不经事的姑娘口中说出这些的话语,放在这种孤男寡女的雅间里,倒能让人听出一些孺慕的想念。

解馋的糕点三五样摆在案桌上,却还没凉,是温热。随宁从小是无父又无母,遇到一个和父亲年纪相仿的父亲旧友,即便他们有来往,难说她不是把沉王当成了半个有血缘的长辈。

——连李侧妃身边亲信都知道随宁,沉王那里的下属更是了解他们之间的不清不楚,只消一盏花灯到,此意尽在不言中。

她想和他见面。

沉王慢慢从鐎斗里拿出酒壶,道:“小小年纪,嘴皮子麻利。”

随宁笑了笑,却是不再回话。她轻轻打量着他,看到他手边有几封拆过的书信,瞧着像殳州来的加急文书。

他在这里似乎已经有些时间,后边书案还摆着个木匣,同雅间风格格格不入,也不像是沉王带过来的东西。

那么在随宁过来之前,这里应该还有位客人。

沉王突然抬起头,随宁被抓包偷看,也只是轻捏着玲珑耳垂,莞尔说:“很少见老师会在这种地方处理事情,若是有急事,我坐一会就走,正好耳朵不舒服,想回去让大夫看看是不是吹冷风着凉了。”

随宁有耳疾一事听说的人不多,最开始太子还喜欢打趣说小聋子表哥疼,后来他听到有人在背后拿这件事当笑柄笑话随宁,随宁就再也没听见过有人在她面前提这件事。

沉王原先也不该知道,但随宁在沉王府跟沉王请安时提过几句。

“坐着便行,”沉王开口,“若你爹娘给你留一个兄弟,也不必经历这么多,日后天寒地冻少出门,开春再走动也不迟。”

于死过一次的随宁来说,每一天都不能浪费。

“开春后老师或许就回去了,”随宁笑了笑,纤细身子坐得端正说,“我倒不想要其他兄弟姐妹,有表哥一个兄长就够了,多了反而麻烦,若是东宫和沉王府关系好些,我也能厚着脸皮让老师评点我最近画技。”

屋里铜炉烧着炭火,暖洋洋,随宁很少在沉王面前提太子,一对青梅竹马,提了对她也没有用。

……

随宁和沉王见的这一面,好像什么都没说,又好像什么都说了。

随宁离开前,看了一眼外面天色。

她回随家的这一趟,目的是让随家安分。

只不过对外说的是她父亲祭日快到,她想请和尚来府里为父亲念经。

东宫太子底下臣子多,随宁刚下马车便遇到了萧玉的父亲。

寒风绕着树上枯枝,一如这位太子舍人谨小慎微,但他去年带女儿萧玉来了一趟东宫之后,大出了一把风头。

随宁是太子宠爱的表妹,以他身份该先朝随宁行礼,萧玉爹微微拱手,随宁也轻轻点头回意。

她想他要是在这里,那萧玉也该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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