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狐冲大快朵颐,和冼羽儿聊着天。
他和她说着与她分别之后发生的事:
当时他醉了,回房间睡觉,结果睡到一半,青城派一人因为曾经与他的过节故意来找他麻烦了。
借着仪琳和田伯光的话头,那人说他和尼姑喝酒、和采花大盗饮酒交好。
他知道青城派那人不过是秉着“莫须有”的借口要伤他而已,他本提剑想躲,但是那人紧追不舍,他一个下意识地反击,谁知真的击中了那人。
于是那人更加恼怒,更有理由杀他,他不得已继续应战。
战况越来越激烈的时候,他没有那么多时间思考、控制力度,更多的是肌肉反应。
就在那人拿出手铳的时候,他霎时如临大敌,他知道那玩意儿有多厉害——常人中一下,那可不得了了——他便条件反射地下了重手……他杀了青城派的人。
青城派到师父面前寻仇,华山派和青城派结了更深的仇,这其中怎么说也有他的责任。
再加上为了救仪琳,令狐冲曾故意和田伯光假意和谐来周旋,谁知被他人逮住了话柄、传得绘声绘色……
种种原因,导致他被罚到思过崖面壁一年。
哦……
听着像是令狐冲在以往结下的仇家先是找他寻仇,他是正当防卫?
不过冼羽儿并不太在乎他那些恩怨,权当听个故事。
冼羽儿真正想说的是:“所以,你才又受伤了?让我看看。”
她刚登上崖顶看见他时,就观察到他的举止,发现他动作有些僵硬,尤其是时不时的,身体就微微颤抖,似乎在努力忍受着某种痛苦。
自从上次玩过那种脉诊后,她就觉得可好玩了,一直想要找机会再玩一次。
不等他回答,她就拉过他的手,试探着他的脉搏经络。
尽管先前她就做出过不在乎男女大防的举动,令狐冲这一次还是些微被吓了一跳,但很快他又平复了心绪:冼羽儿本就是这种豪爽的江湖女儿的性格吧?
“有内伤。”冼羽儿说道。
“嗯、嗯……不过没事的,都已经过去好久啦,渐渐地,都会好的。”令狐冲说道。
“不一定吧。”冼羽儿直率地说着,丝毫不记得照顾令狐冲这个病患的心情,“中了内伤哪有那么容易痊愈。”
令狐冲:……我刚刚说那话只是怕你担心。
他看着冼羽儿即使为他诊断完后依旧是一副冷漠的表情,终究没有把心里话说出口——从当今的状况来看,那听上去是他在自作多情。
冼羽儿并没有在意他的心理波动,运起内力,掌心贴在他背后:“让我试试看看帮你调理内伤?”
武侠作品里不都是有这种场景吗:什么用内力集中于手掌,再拍一下伤者的背,然后伤者就说“我感觉好多了”之类的。
这么有意思,她想玩玩!
“呜——”
醇厚的内力猛然涌入让令狐冲有些吃不消。
“不好意思,我第一次这样帮人治疗内息,可能你的经络受不了这种浓度和质量的……我调整一下。”冼羽儿说着,控制着输出的内力,让她的内力梳理修补着他的经脉,“你以后小心点吧,经脉受伤不会很难受吗。”
“知道啦知道啦,你总这样真像娘……”令狐冲说到一半顿住,随后又说,“没什么。”
他轻轻咳嗽了一声,努力回复自信的表情,尽量控制自己的情绪。
他试图用轻松的笑容和平和的语气来缓解尴尬的气氛,但眼中仍透露出一丝不安。
“娘”什么?像他幼年早早去了的娘?
他觉得她对他特别好,所以很感动?
不过,她可不要多一个好大儿!
拒绝!
“嗯?你的气息乱了,快调整下。”
冼羽儿不搭理他的话,岔开话题说道。
“嗯、嗯……”
他的眼神时而投向地面,时而转向旁边。
也就是几分钟的事,冼羽儿结束了理疗过程,收起了内力。
令狐冲打着坐,消化着她的内力。
她又悄悄地从怀中的主神器里掏出几小罐调理的药品,对他说:“这个给你,虽然比不上天香断续膏(才舍不得给他呢)。下次我也可以帮你再带一些别的来。”
令狐冲笑道:“谢谢你,羽儿姑娘,你待我总是这样好,我……我不知该如何回报,如果日后你有需要之处,在下在所不辞。”
冼羽儿点点头,说道:“对我来说这确实不算什么。
“不过……你的承诺,我记下了。”
但愿他说话算话。
令狐冲笑道:“是了,我没忘记,这是羽儿姑娘习武的初衷:自保之余,帮助他人。
“日后若有我能派的上用场的地方,叫我一声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