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闹终于散场,萧卿跟着泰叔住在祠堂的厢房,吕猛叫了几个人帮忙整饰祠堂,好用作学堂。
说是如此,不过压根儿用不上这么多人,只是为了日夜监视萧卿而已。
萧卿露出一副欣然接受的表情,甚至还主动道:“烦请多备些笔墨纸砚,学堂总归是需要些书本练习的。”
而阿无则被五花大绑,由吕猛亲自送到了寨子里的地下储藏室。
地下储藏室建在吕家寨祠堂的底下,为了方便运送物资存储,特意在祠堂一进院落的中间留了一处较大的入口。每次存放物资,都是一次大型的祭祀典礼,而祠堂日常打理维护都是由泰叔来的。
阿无的眼睛蒙上了一层黑布,只感觉自己被人架着一个阶梯一个阶梯地往下走,当视觉被阻隔之后,人的其他的感官会越发敏锐。
虽正值盛夏,但地底的阴凉之气让他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吕猛看了他一眼,依旧没有停下的意思,又领着人往下走了两层这才停下。
吕猛让人先上去:“这人来路不明,又武艺高强,今天就由我和狰儿值班,你们先上去休息休息,两个时辰后来换我们。”
那两个押着阿无下来的人闻言,撤了。
这间储藏室暂未存放粮食柴火,空空如也,四壁被打磨得十分光滑,甚至有点反光,而除了四角挂着几盏煤油灯,别无他物。
吕狰替阿无摘了黑布,让他老实点。
阿无看了四周一眼,可怜巴巴地道:“这地方也太阴冷了吧?大叔啊,我虽然是不速之客,但并不是个坏人呀!”他望向吕狰一眼,身抖如筛,“而且您看我身上受了重伤,估计和您的孩子差不多大,您真的忍心让我冻死在夏天吗?”
吕猛看了他一眼,没有理会他的哭诉,转而掏出刚刚那个荷包,问道:“这个荷包你从哪儿得来的?”
阿无瞥了一眼荷包,淡淡地道:“这还能从哪儿得来,这就是我的。”
吕猛登时一怒:“胡说八道。”
阿无看着他呵呵一笑:“不会吧,这荷包有什么特别吗?莫不是……您不是大叔,而是……我爹?!”
吕狰猛然睁大眼睛,一脸惊疑地望着吕猛。
吕猛被他看得老脸一臊,一巴掌乎过去:“兔崽子,你想什么呢?我这辈子就跟你娘好过。”
吕狰被莫名其妙拍了一巴掌,登时无语,他也没想什么啊。
“哈哈哈哈哈。”阿无放声大笑。
吕猛又恢复了严肃脸,略一思忖,跟吕狰耳语了几句,吕狰便听话地离开了。
阿无见状,再次调侃道:“大叔,你干嘛把你儿子支开呀,难道我一语成谶了?”
“你娘多大年纪了?姓甚名谁?”吕猛突然问道。
“不是吧,不是吧!”阿无一脸惊恐,“真的是我爹?”他往后挪了几步,直到被后绑的手抵住光秃秃的墙壁,这才停下来。
吕猛看了他一眼,懒得回他,坐在一旁的地上,手里拿着荷包静静地思索着。
阿无又往旁边挪挪了几步,见吕猛毫不在意,又挪了挪,停在一个拐角。
两个人就这样各占一角,互相警惕,互不打扰。
过了一会儿,上面传来开门声,吕猛立刻站起来来,精神抖擞地看向来路。
来人是刘三娘和吕狰,她看起来精神不太好的样子,由吕狰一路搀扶着下来,双眼通红,想来是哭过。
吕猛让吕狰上外面看着,别让旁人进来,自己扶着三娘。
吕狰有些犹疑,但还是听话地上去了。
刘三娘先是仔细看了看吕猛手中的荷包,又拿起来闻了闻。
阿无笑道:“看出什么花来了吗?我到底是不是你们失散多年的孩子呀?”
闻言,刘三娘仔细看了一眼荷包上的紫色花瓣,又取了一盏煤油灯,凑到阿无跟前,仔细打量他,越看越是心惊。
“像,真像。”末了,她叹了口气,有些悲伤地问道,“吴蓁蓁是你什么人?”
“我娘。”阿无难得正经。
刘三娘再度仔细打量他,扭头对吕猛道:“这确实出自神医谷,若不是这个荷包,想来他也很难穿过瘴气,平安来到我们这里。”
三娘语气肯定,心中的猜测得到应证,突然抱着他痛哭起来。
阿无看着刘三娘,一时不由得愣住了。
刘三娘哭了许久,心情一时间无法平复,吕猛见状,立刻上前抱住刘三娘。
过了许久,刘三娘终于缓了心神,从怀里掏出另一个荷包,与她手中的那个别无二致,只是花瓣的位置似乎有所不同。
“这是你娘出嫁的时候,我送给她的荷包。”刘三娘举着两个荷包轻声道,“当初我们师兄妹六个,自幼长在神医谷,一同习医。你娘是师父唯一的孩子,也是我们中最小的,可谁知……后来你娘出嫁,带着二师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