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食祭(七)(2 / 2)

、灯火摇摇的屋子。

屏风后摆着张拔步床,床前挂杏色帐幔。

里头没有点灯,外头的烛火隔着屏风扫进一些微光,轻柔笼上虞兰时眉眼,眼睑半合不合,洇着光。

身上人跨骑在他腰胯上,将他压坐在床边踏脚,低头亲吻他。

昏暗里感官尤其逼仄,所触所感全被身上人占据干净,顾不得门外风声雨声,是否有人窥伺。

犬类秉性,主动靠近人时生怕不受喜爱,要迫着追着,不给一丝拒绝的余地。而一旦确认自己被喜爱,便显得乖巧。

让坐下就坐下,让张嘴就张嘴。仰颈接她的唇,怀抱大敞,利齿也收起,任由她动作辗转。咽不下喘息声,动情得很。

凉凉的指腹点过虞兰时喉结,今安手指梳进他的发,按上他后颈,退开看他。

挡着灯火的屏风上绣的是鱼水图,波纹影子游曳在虞兰时脸上。

伸手去碰,鱼水游到她手上。

虞兰时与她对视,偏头亲她指尖。

今安在背光处,目光从他头顶扫到黑衣封起的锁骨处,肆无忌惮,如同在打量名下私有的财产。

简练黑衣代替了拖沓大袖长袍,束着青年的窄腰长腿,头发大半还是湿的,些微蜷曲地披散下肩背。今安撩一撩他的头发,往下抚他肩膀衣料。

“你穿这身回去,同行的官员见到若是问起,该怎么答?”

“迷路了,夜遇大雨,幸好遇到好心人收留。”

胡诌得一本正经,今安笑,“祭坛里到处是守卫,到处是眼线,哪位是收留你的好心人?”

虞兰时也笑起来,握上她放在脸侧的手。

对视几息,不知怎么又吻到一起。

雨水落窗落屋瓴,敲打声循此往复,给人就此到天荒地老的错觉。

太多了。

今安想着,伏在虞兰时颈旁,嗅他身上掺了水汽的檀香,思绪四散。

黑色真是不称他,死气沉沉,没有那些艳丽颜色穿在他身上好看。找个日子,多弄些花里胡哨的来给他试。

尺外物什都是影影绰绰的灰暗轮廓,光投进这一小处,照见她殷红唇角,在他低头咫尺。

虞兰时碰上去,贴在今安唇面呢喃,“不想回去。”

今安安抚地揉他耳根,“要回去。若是他们问起旁的事,以虞卿的机敏,自有应对法子。”

虞兰时不言,闭眼闷进她发鬓间。

听她缓声说,“摄政王辇架需在祭坛停留三天。”

“你也是吗?”

“是。”今安说,“若是虞卿表现上佳,本王或许会考虑多收留你一些时间。”

不等虞兰时再问,今安已经推他肩从怀里离开,空落落的一片风卷过。

她扶着屏风回眸,“虞卿,走出这道门,你就只是虞卿。”

——

阿沅奉命送客。

眼睁睁见着客人一步三回头。

今安让她阖门。

阿沅狠心做了棒打鸳鸯的那根棒子,关门站在门后,“王爷,倒不如……”

今安从折子上看她,“倒不如什么?”

倒不如留下那个冒雨走的可怜人,偌大院里又不缺这一张床,举凡王都城里有头有脸的,哪一个不是三妻四妾,姬妾成群。何况她家王爷万人之上,留个暖床的怎么了,怎么就留不得?

阿沅咽着嗓子,什么心里话也没说,“天晚了,倒不如属下给王爷拿些夜宵来。”

饱暖淫.欲,总该有一项满足。

今安应好。

桌上的蜡烛烧化半截,待处理的折子山批阅过大半。今安看着洁白纸帛上抹下的朱砂痕,叫来阿沅,“这几日你瞧瞧,城里找些好的制衣坊。”

“王爷要裁新衣?”

“不要多问。”

“……是。”

虞兰时到地方时雨已经停了,门前阶下几滩浅浅的水洼,倒着雨后稀疏的朗星。

东厢窗户吱呀一声被人推开,卢洗睡意朦胧的声音传出,“可是兰时兄回来了?”

虞兰时停在半敞的西厢门中,向那头应一声。走去窗边,出门忘记关窗,边榻小桌被淋透,上头几本书籍也遭了殃。

“可有把玉佩找回了?”

下袍束封空无一物,他把什么都落在了那扇昏暗的屏风后。虞兰时看见窗外辽远的天云,月影依稀,“找到了。”

“那就行。兰时兄不可太过醉心学术,整日丢三落四,可真让人操心。早些安寝歇息……”

东厢窗合上,说话声渐小,四周恢复静谧,梦乡人自去梦乡。

虞兰时听了半宿檐下雨声。

最新小说: 打断女主狗腿gl 小公爷追妻纪事 荒古第一孝 当我清醒后我无能为力 直到我们结婚那一天 穿到1973年了怎么办 斗罗:我成了千仞雪的妹妹 [综英美]嘴炮侠 [综]心口不一 暂时没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