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桂魄(五)(2 / 2)

今连州掌兵都督,闵阿。”

篆刻闵字的黑箭被扔去地上。

帐中闲杂人等皆退下,只剩二人。

主位者深眸锋利,笔笔划向堂下身姿笔挺的温雅青年,“她究竟去了哪里?”

“臣下亦思虑心切,惟愿我主平安无事,早日归来。”

凤应歌:“既是知根知底,燕卿何必说这等虚伪言语。”

燕故一:“臣下心系主上安危,不敢与殿下相驳词。”

便听上位一声轻笑,“那与将军一道不见踪影的人又是谁呢?”

堂下人不语。

凤应歌将炉上温酒拿下,自斟自饮,“燕卿提防本宫居心叵测。可不过一商贾贱子,趁本宫不在得了这一月之机,便是你口口声声的一片真心了?”

“只论情爱或许太过愚蠢,但哪里及得上以情爱之名包藏祸心来得卑劣。”燕故一俯低的面上冷淡,话落再不耽搁,作揖告退至门边。

上位人不依不饶。

“本宫与将军五年生死,哪里是情爱之名就能概括的。”凤应歌搁下杯盏,语气轻描淡写,“不过是区区一月风花。”

“殿下,不是一月。是两年前。”

“两年前大将军身亡,北境大乱,而你执意回王都承爵之时。”燕故一抬起门帘,侧目看来,“殿下,自那时起就已经迟了。”

——

遥远天际的一线晨曦漫扫过群山遍林,扬落金粉,推至厚帘挡住的门缝下,掩得屋内光雾纷乱。

燃了一夜的篝火渐渐势减,黑炭熄灭通红时,一只修长手掌填进折断的柴火,余烬重又扬起火焰。

清洗干净的铁锅被悬吊在火堆上,锅里大块凝结的白雪渐渐融化成水,直至嘟噜嘟噜地沸腾起来。

腾起的水烟弥漫开,蒙上火堆前坐着的人极浓艳的眉眼,忽然,身后响起一丝动静。

倚睡在枯草堆上的人醒转过来。

昨夜一张粗布里的雪融了换,换了融,滴滴答答地把白肤墨发淌湿了一片,直至天色将明时才使他的烧退下。

他茫然眨了眨眼睛,半明半暗中被余光里腾起的火光引去,看向侧对他坐着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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