笼中月(一)(2 / 3)

说了这一句。

小淮有些听不懂,疑惑看他一眼,转头问今安:“如果昨夜他不把那什么烟波楼的掌柜看在眼里,不受王爷要挟,又是什么结果呢?”

今安将剩下的肉条放进架子上的盘中,将手浸入清水盆中,她浅色眸中映着丝丝缕缕如同蛛丝漫开的血线:“不会恐惧的狼是最难养的,防不住哪一日就要反咬你一口,哪怕他天资再卓绝,在你面前表现得再温顺。”

小淮:“……”

似懂非懂。大人说话就是复杂。

“我老卫佩服他是个重情重义的汉子。”卫莽鼻音很重地插话进来,又叹起气,“是我之前眼拙了。”

今安点头:“姑且算是罢。”

赵戊垣在近晌午时登门求见。

提了个五花大绑的家伙当作见面礼,从那鼻青脸肿底下依稀可辨出清秀面容。

燕故一见过几面,认了出来:“姚师易。”

“他第一个提出猎场之事可能有他人使离间计,想借此早早摘掉自己的嫌疑。”赵戊垣惋叹一声,“可惜啊,聪明反被聪明误。”

神志不清的姚师易被人带了下去,无关人等也退个干净。

今安正色看向赵戊垣:“侯爷来得这么快,想必早有决断。”

经过半日的思虑,赵戊垣洗净了昨夜那些身不由己的狼狈,面上含笑:“王爷说话太客气了。非是赵某已有决断,而是摆在面前的路就只有这么一条,不是吗?”

“你确实是个聪明人。”

“不敢在王爷面前妄自尊大。”他不多说废话,正襟危坐着摊开话说:“五年间与虎谋皮无异于在钢丝索上活命,赵某有心投诚,却不敢再重蹈覆辙,心有疑虑。”

“菅州侯,本王可以给你保命的底线。”今安看出他的讨价还价,便说得更直白,“但你总该要让本王看到你的诚意。”

客随主便,赵戊垣很是识时务,他说起昨夜今安问了许多遍的一个问题——是谁?

“那人谨慎细微至极,从不以真面目示人,声音也多变化。但凡出来或是隔了帷幕,或是戴了□□。只有一次,我蓄意灌了自己许多酒装作醉得不省人事,听到有人说漏他的名字。”赵戊垣停顿了两息,才说下去,“那人叫他,孔延。”

这个名字一出来,今安和燕故一尚能保持镇定,卫莽直接大惊失色。

他一下站起,又一下跌坐回去,捂着胸口气若游丝:“王爷,老卫我可能听不下去了。”

场面太过刺激,于是今安一言难尽地让他下去。

“世上同名同姓之人何其之多,但恰恰在北境就有这么一个,与王爷你同生共死过许多年,如今正暂代北境军元帅之职。”赵戊垣搁下茶盏,轻轻的一声,恍若一锤定音。

空气凝滞得像冬至结冰,随后今安开口打破了这片寂静:“赵戊垣,你确定你当时醉得毫无破绽吗?”

赵戊垣有些意外:“王爷的意思是?”

燕故一接口:“都说酒不醉人人自醉,用在此处,大抵也是可以的。”

“一个藏头不露尾的人,将防范功夫做到了极致,又怎么会当着一个外人的面轻易就放下戒心?哪怕人真的醉死了。”今安吐话冰凉,“若是本王,没有确定刀下人真的断气前,我都不会停下。”

赵戊垣恍然大悟般:“是呀,也有可能故意说给我听,好声东击西。”

今安撂下杯子:“莫说你现在才知道,别装了。”

他先是一怔,而后一笑:“的确瞒不过王爷眼睛。其后我也确实查了许多孔延的过往,但这些过往王爷比我更清楚,赵某便不班门弄斧多说了。只说一句,虽有漏洞,但孔延的嫌疑就当真能洗清吗?”

果然把卫莽叫走是正确的。

今安略过这个话头:“还有吗?”

还有,“连州。”

“即使我不说,想必这里也是王爷的下一处涉地,赵某便厚颜来借花献佛。”收到在座二人倏忽正色的投视,赵戊垣游刃有余地缓缓道,“话说连州侯中庸畏战,对纷争向来是能躲多远躲多远,按理说这种人最是好下台,偏偏,他就稳扎稳打地坐了十来年。”

燕故一反唇相讥:“殊不知中庸之道才是活命法则。”

“是也,非也。”赵戊垣说,“我曾截下一封送往连州的书信,上面提及了洛临城外那座山上的养兵之事。那封信上极为谨慎地用了火烧现字之法,可费了赵某好大功夫。”说着说着他卖起关子,“王爷与燕卿可知晓这封信出自谁手?”

今安面色凝重:“说。”

“洛临城,阑井街,虞之侃。”

——

名仟带回来的话完全不出意料。

虞兰时坐在窗边摇椅上,手里捻一块羊脂玉,已经把玩了半日,他随手扔下。

几角玉淋漓地碎在地上,前一刻还价值连城,这一刻就如他胸膛满腔破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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