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的来说，考核还是很顺利的。要是放在以前，张明慈说什么也要好好折腾一下新人，磨磨他们的性子。
但今天情况特殊，旁边还有小姑娘看着，张明慈觉得应该维护好自己在人前温柔，善解人意的形象，于是刻意收敛了自己的脾气。
“管理员，考核结束。”张明慈‘啪’得一声将文件夹合上，笑眯眯地向黎奚徊汇报。“给他们安排宿舍这种小事交给我就好。”
“好，那麻烦你了，接下来…还需要做什么？”黎奚徊本来有些紧张，刚才看了审核过程后紧张心情不减反增，连接下来要做什么都忘记了。
“没什么事了，管理员。”张明慈看着黎奚徊笑得格外慈祥，一转头面对别人时却光速变脸。“稍后我会把新人的详细安排交给你。”
“是！宋小姐！”员工条件反射站直身体，张明慈满意地点点头，带着黎奚徊先行离开。
在离开前，黎奚徊扭过头看了一眼站在新人之中的吴邪。她似乎想和他说话，但身体被张明慈揽着往前走停不下来。
吴邪看出她的意思，幅度轻微地摇了摇头，女孩这才跟着高个女人离开。
“明…咳，宋姐姐。”黎奚徊差点脱口而出女人的真名，未说完的话在口中转了个圈，改口叫了张明慈的假名。“可以帮我一个忙吗。”
“当然没问题。”张明慈歪头，漂亮的眼睛冲她眨了眨。“你的所有要求我都会答应。”
“谢谢你，宋姐姐。”她心中升起一股暖意。“刚才新人里，那个叫吴邪的人，可以麻烦姐姐照顾一些吗。”
“吴邪？”张明慈思索了几秒。“啊，二白的那个大侄子？他能进十一仓，也是二白的手笔。”
“他可是吴家独苗，他在十一仓有危险，二白第一个坐不住。”张明慈轻拍女孩的肩膀安慰道。
“不过……”她挤眉弄眼，调侃地看着小姑娘。“小徊怎么这么关心他啊？”
“他…他是我朋友。”黎奚徊如实回道。“很重要的那种。”
“朋友？”张明慈摩挲着下巴，像是想到什么似的，笑了笑没接话。“先不说这个，走，我带你去个地方，日山也在。”
张日山刚才没和黎奚徊在一处，他跟着其他张家人正在某个地方等着她们。
虽然黎奚徊不知道到底要去哪里，但还是乖乖跟着女人穿过层层审核，最后换上潜水服潜入水底游了一段路。
五六分钟后她们从水中冒出头来，眼前出现了一个巨大的空间，二十几个人都穿着潜水服站在台阶上等待她们。
看到二人浮出水面，他们围了过来，张日山拉住黎奚徊的手轻松将她拉上岸。“小徊，感觉怎么样？”
“还好，叔叔。”黎奚徊取下呼吸器，被张日山牵着往里走。“叔叔，这是什么地方？”
“这里是十一仓地下一层，我们要去的是地下二层。”张日山一路走一路说。“地下二层也叫赣阳仓，佛爷和夫人葬在赣阳仓水底。”
“…我爸爸和尹夫人葬在水底？”黎奚徊没反应过来，愣住几秒。“那顺京墓园的那个？”
“那是衣冠冢。”张瑞均接过张日山的话头，指了指脚下。“十一仓保存着很多古物，最邪性的被放在地下。”
“启山一方面希望用自己来压制住这些古物，另一方面也是为了防止自己和新月的尸体被汪家得到。”
“新月先启山一步去世，就先葬在了这里。后来佛爷临终前，交代我们在顺京墓园立买了两块空墓，里面放的自然也是假骨灰。”
“那帮疯狂的汪家人，要是启山的身体落入汪家手里，还不知道要尽力什么。”张明慈冷哼一声。
说着话，最后一道门禁就在眼前。核实身份后，张日山在最前面，他带着黎奚徊一起跳入水中，往水底潜去。
不知游了多久，黎奚徊借着手里手电筒的光芒，隐约看见了水底最深处。
张日山停在她身边，动作缓慢地抬手碰碰她的肩，指着斜上方让她看。
她的视线追随着张日山的手移动过去，登时看到了两具棺椁。
它们被很粗的铁链高高悬挂起来，外部被水长时间浸泡，长了一层绿色藻类。
那是她父亲和尹夫人的棺椁，就在她眼前。黎奚徊无法掩盖内心的激动，但又怕冲撞了父亲，于是按捺着没动。
“没想到我和他再次见面，竟然是在这种情况下。”黎奚徊脑海中的女子突然出声。
“人类的生命太过短暂，对于我们来说只是弹指一挥间。可惜他早已投胎，要不然我还可以叫他上来亲眼见见你。”女子叹息道。
“没事的母亲。”黎奚徊在心中回道。“能见到父亲的棺椁，我已经很高兴了。”
她碰碰张日山的手，向叔叔示意自己想游得更近一些。张日山松开握着她手腕的手，她向棺椁的方向游了过去。
停在棺椁面前，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