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番话语石破天惊,众人似是窥探到一桩风流秘事,在场的人不禁窃窃私语起来。
这方老太太听后,神情微变,突然叫道:“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必是这程月娘与外男勾、搭、成、奸,奸、夫溜进府中私会,莫非今日他们苟且之事被王妈妈瞧了去,他们二人怕东窗事发,便一不做二不休,竟杀了王妈妈!”
“哎呦,我的老天爷诶,家门不幸,我方宅究竟是犯了什么恶事竟遭淫、妇戕害,玷辱了礼仪之家的门风···”
方老太太边说边冲着赵煜跪了下来,哭着祈求,“老妪恳请赵大人明审方宅冤屈····将那淫、妇程月娘抓捕归案,以告慰熺哥在天之灵啊····”说罢,不由呜咽起来。
赵煜见此急忙掺起方老夫人,尔后宽慰几句总算止住了她的悲伤。
此刻马龙站在一边,见厅内喧哗不断,而这自家老爷的脸上更是黑沉一片,他心知赵煜陷入一团乱麻,乃上前附耳说道:“大人,这桩杀人案线索错综复杂,咱们倒不如回衙门重屡头绪。”
赵煜听罢,不觉马龙说得在理,于是唤来衙役将死者尸身收敛回衙门待等验检。
方家众人将官府人马送至门口,方老夫人刚转过来便看到站在她身后的柳莺,柳莺神色谦恭,乖乖让出一条道路来。
“府中横发命案,致使上下受惊,善后之事莺儿必会认真处置。”
说着,柳莺自然而然地搀扶着方老太太的胳膊。
“母亲一向吃斋礼佛,谦和心善,怎会遭此诛心之事···可怜熺哥刚去,这得干贴心的王妈妈也遭了横祸···这叫您怎么好呀···”
方老夫人见柳莺动情不平的样子,心中对她与程月娘交好之事不免解了几分怒意。
婆媳二人并排朝院落走去,这时,一阵鸡鸣,柳莺抬头望望天色,尔后说道:“母亲操劳一夜,这又受了惊吓,您一定累了,我这就吩咐厨房炖了安神汤来,您服下,好生歇息!”
说完,柳莺嘱咐下人将方老夫人送回房中,接着又差遣他人去厨房。
··············
屋内,火盆里的木炭烧得通红,“噼啪”几下火苗声将方老太太吓得一激灵,她脑中不断回闪着王妈妈身首异处的样子,接着,她身上又是一软。
恰时,丫鬟进来送安神汤,方老夫人接下,两下“咕咚”这汤就进了肚子。
老太太喝完长舒一口气,片刻就来了睡意。
花开一支,各表一头。
一行人马回了衙门后,赵煜来到书房,开始厘清凶案线索。
正想着呢,有人敲门进来,赵煜抬头,来人是青娘。
青娘送来一碗栗子羹,赵煜忙了一宿,闻着甜香的羹汤来了食欲。他端起碗美美地吃起来。
青娘瞧着他爱吃的劲儿同样笑了。
二人开始闲聊起来,说着说着,赵煜讲到了方宅命案。
青娘听后心里不觉此案反常,不管是程月娘、吴道士师徒还是柳莺都不简单,既然死者头颅不翼而飞,必定是凶手在干扰事件发展营造厉、鬼索命的假象。
“死者头颅既然不在方宅,那便肯定是被他人携带外出!大人,您别忘了,这几人可都是有抛尸机会的。”
赵煜点点头,“青娘说得不错,今日大亮我便命人去他们所经官道附近仔细搜寻!”
“只是,这凶手究竟又与王妈妈有何仇隙?”赵煜不免重复道。
青娘端着胳膊,忽然说道:“大人,你说有姓夏的表哥曾去方宅找过程月娘?!”
青娘左右摇头,似是在回想什么,猛地,从她嘴里嘀咕道:“这个男人难道是夏仵作?!大人您不记得那日在王记药铺我们遇到的女子?!”
听罢,赵煜颇为诧异,他细细回想,那日夏千行的确与一女子在王记药铺相遇,二人攀谈之际,赵煜确系听见,夏千行叫她——月娘!
二人不觉看向彼此,心说这夏仵作他怎么会掺和进这桩命案之中呢?!
这种种线索百般掺杂,似是简单确有透出古怪。
这方老太太睡得极其不安稳,梦里鬼魂缠绕,有方熺,有王妈妈,她在梦中的迷雾中摸索,慢慢地,前方闪过一熟悉的人影,待她回过头来,方老太太顿觉惊栗,一时从梦中惊醒。
方老太太虽醒,但动作已然懵懂,仿佛还被梦魇着,她言词惊惧,口中不断嘀咕,“我没有加害你···我没有加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