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青娘明显一怔,随即转身问道:“什么黑衣人?莫不是大人记错了?”
赵煜的目光一直落在青娘的身上,待向她走近,轻声道:“你我曾患难与共相濡以沫,赵某虽未亲睹过姑娘真容,但姑娘身姿飞燕游龙,赵某当然会一眼认出!”
青娘(姜淼)两颊忽然绯红,面对离自己咫尺之远的赵煜却扭过头,“呸,你讲话恁油腔滑调的!”
赵煜听罢,微微一笑。忽然,他瞥见青娘耳下似有一处浅浅的开裂。
下意识地,赵煜抬手便撕了青娘脸上的假脸皮!
此刻,周围一片寂静,只有偶尔从树上传来的霍雀(麻雀)叫声。
赵煜的眼睛里闪着光亮,面前的女子,青黛朱唇,面皮细腻白净,模样甚是清丽,他一时竟忘了移开目光。
同样,青娘被赵煜这一番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得惊住,眼眸里既有愠怒也有羞涩。
二人心中不由地一怔,紧接着二人收回目光,彼此眼神闪躲,都不想让对方察觉。
赵煜愣了半晌,他扭头看了看青娘的脸色,待尴尬地说道:“是、是赵某唐突了姑娘,望、望姑娘莫怪···”
青娘本想偷偷瞟眼赵煜,不想二人目光相撞,自是又一番闪躲。
青娘正正神色,话锋一转,“关豹这一死,后续案情更加不容易勘查了···”
说罢,赵煜也敛了神色,平静地说道:“关豹绝不是死于自杀···”
“····”
二人正说着话,不巧兴儿过来传话,“少爷,老夫人问你怎的还不过去!”
青娘见是兴儿连忙背过身去,而这时,赵煜则用身子挡住青娘,对着兴儿喊道:“告诉母亲,我这就去用膳!”
兴儿点头欢快地离去。
二人四目相对,赵煜又差点眼直,于是自主与青娘拉开了一段距离,随后嘟囔道:“你还是乔、乔装吧···”
说完就径直跑开了。
青娘瞧着赵煜这副紧张模样,不禁粉面笑靥。
··········
这日是初十,脚客刘三从别镇做工回来。这时,他远远就瞧见有人围在自家门口。
刘三赶紧两步并一步朝自家走去,待走近,他这才发现门前挂着白幡。
见此情形,刘三大吃一惊!
“出啥事了?!”
这会儿,一围观的邻居瞅了瞅刘三惊愕地表情,说道:“我说大侄子誒,你老娘没了!”
刘三听后先是一愣,然后难以置信地问道:“我···我娘死了?!”
那人叹口气,点了点头。
听罢,刘三神情恍惚,踉跄着进了屋。
堂内燃着香烛而刘马氏的牌位正供在桌上。
此时,刘三才不得不相信他娘已经归西而去!
刘三一屁股摔坐在地上,开始伏地痛哭,他失声喊道:“娘诶,我滴亲娘诶···”
正哭着,从里屋出来一个三十年纪的女人,女人一身麻衣,鬓间别了朵白花,待见刘三也跟着俯身痛哭起来。
妇人这一哭,刘三的神智稍微清醒,一下起身然后揪住妇人的衣襟,大声叫道:“我走的时候老娘还好好的,怎么这会儿人就没了!”
刘三气急,先是猛然甩了妇人一巴掌,随即又将她推搡倒地。
妇人用袖子捂住嘴巴哭个不停。
刘三叉着腰来回乱走,听见妇人的哭声自觉更加恼怒,“你别嚎了!我且问你,老···老娘是怎么死的!”
妇人听了,慢慢止住哭声,直起身子开口说道:“婆、婆是自裁而死!”
“胡说!”刘三听后,立刻抬手便要打上去。
妇人吓得连连后退,急忙说道:“奴家没有胡说!”
妇人边哭边说:“那天婆婆一直喊腿疼,奴家便扶她去床上歇息,晌午伺候她用完药,接着她说饿了,奴家就给做了吃食给她,吃完后奴家又安置她休息···谁知、谁知第二日一早就发现婆婆自裁死在了床上,而、而胸口上还插着一把尖刀!”
听了妇人的话,刘三还是不相信,“自裁?!莫不是你杀了家婆吧!”
闻言,妇人猛然一惊,然后悲天呛地,“杀千刀的你好没良心哩···奴家任劳任怨地伺候你们,还落不着好!你们每日对我不是打便是骂···如今家婆想不开死了,你倒好却诬赖起奴家是凶手哩!雷公呀,你也睁开眼睛瞧瞧,帮我劈死他们呀···”
妇人边哭边说:“你、你可别忘了,家婆身体素来不好,不是这疼就是那疼,吃遍了药石也不管用,天天念叨要一死了之!她一心想死,你作何要怨奴家!”
这番话说的刘三哑口无言,但还是气得跳脚,“老子再问你,娘的尸体呢!”
妇人抽泣着,“你···你也不在家中,家婆的丧事也不能耽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