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大人,我儿本分勤劳,可叹世道不公,羊角打家劫舍实属情非得已啊···”
杨氏娓娓道出。
十年前,杨财来的父亲因病而死。杨财来借债为父亲买副棺材板,因还不起外债,不得以入山落草为寇。
“虽然情有可原,但是触法必究!”赵煜说道:“杨财来大逆不道抢劫官银,即便你们有任何冤言,却掩盖不了他所犯下的滔天罪实!”
杨氏抬起头来,眼泪直流,“望赵大人明鉴,知子莫若母,羊角自幼胆小懦弱,又资质平庸,他如何做的了主谋?!”
“他投身的地方叫虎寨,那里的匪首名叫大虎。羊角行事呆愣,于是便差使他在山寨里干些粗重活···”
杨氏喘了口气,继续说:“羊角自从投身之后,几乎不曾回过家中,除了那日···”
“哪一日?”
“羊角进山三个月之后,有天傍晚,他带回一个受伤的男人···”
赵煜点头问道:“是什么样的男人!”
“老婆子我虽然眼盲,但其他感觉灵敏,依声色我断此人应是一位身躯高大的男子!”
“哦?”赵煜转转眼睛,“你可知此人的姓名和来历?”
杨氏回答,“我们只称呼他为关二当家。”
“关二当家?”赵煜皱眉问道:“莫非是虎寨的二当家?!”
杨氏点点头,“关二当家来时后背有刀伤,羊角吩咐我找来金疮药和干净的衣物,同时,再三嘱咐我不许多问亦不让走漏家中来生人的消息···”
“当时,有官差来杨湾镇逐户搜查外来人,老婆子我害怕未敢多问,但从眼前的发生的事也能猜出一二···至于其他,也是事后羊角才敢告诉我个中缘由。”
“关二当家伤好后就要离开,临行前又叮嘱我们莫要泄露他的行踪···”
“然后如何了?”赵煜追问。
杨氏的脸色变得凝重,“真如我猜想的那般,他们犯下了滔天恶事!”
“大虎抢劫官银,官府奉命缉拿劫匪···虎寨因官府围剿众人四散而逃。羊角在逃跑的半路上遇到受伤的关二当家,因后有追兵,二人躲进了附近的破庙里。第二天,关二当家同羊角说想暂借家中避难,事后必有重谢。”
“于是,羊角便悄悄地将他带回家中。一个多月过去关二当家的伤也好了差不多。他走之前也信守诺言,作为答谢给了我们两锭银子,而这银子正是那被盗取的衙州官银!”
话到此时,赵煜的脸变得一惊,他联系所有,心中已然猜出大概!
“打劫赈灾官银,我们娘俩深知其中利害,故是缺食果腹,缺衣御寒,也未曾想动这脏银一分一毫!”
一旁的兴儿忍不住插上话来,“那不对啊,怎么这会儿杨财来会带着官银出现在奉县?!”
杨氏一听,随即跪倒在地,泪流满面地哭道:“大人呐,这全是老婆子的错,若不是郎中断我没有几天活头了,羊角也不会去奉县找关二当家要钱,更不会因此丢了性命啊!”
见状,赵煜和兴儿搀扶起杨氏坐回椅子上,“可杨财来怎知关二当家就在奉县?”
“年前的时候,羊角与村里的其他人去奉县做帮佣短工时偏巧遇到了他。”
“你知道这个关二当家在奉县是做什么营生的?”
杨氏摇摇头,“左右不过是变成了城里的大财主,我听羊角说是他有间什么卖玉器的店铺,其余的我并不曾再问过。”
赵煜拧眉自言自语,“卖玉器?姓关?”他抬头看看杨氏,“杨财来欲知这次出行甚险,既如此,你们也做了最坏的打算吧。”
杨氏点点头,“不错,羊角出走时同我说过如果他半月未归必是自己以遭遇不测,为了防止事态再有改变,祸事落头,他交待我千万不可去奉县找他亦不可报官,定要我暂且忍耐···”
“所以你才误以为我们二人也是关二当家的同谋,派来的凶手!”
杨氏闻言低头不语。
此时,月上正空,已入深夜,外面极为静谧。
“汪汪汪”忽然传来的狗叫声令赵煜一惊,他蓦地回过神来,“长话短说,我问你大娘,关二当家除了留下过两锭官银可曾还留有其他东西?”
杨氏想了片刻,“有,除了脏银他还落下过一个腰牌!这些东西都被我们埋在了院中!”
接着,杨氏说出所埋赃物的具体位置,赵煜便吩咐兴儿奔院子取物证。
须臾,兴儿果然摸回了物证。
赵煜接过,在烛火下仔细观摩,这枚官银与上枚无异而这块腰牌上面刻着虎寨二字及职务。
这会儿,巷子里又传来一阵狗叫声,赵煜立刻收拾好物证,然后走到窗前又往外面瞅了一眼,“兴儿,快给大娘收拾东西,我们现在必须赶快走!”
“得嘞!”兴儿得令急忙收拾包裹,没一会儿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