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儿听罢稍稍心安,然后赵煜把他拉到身边,小声耳语几句···
········
不一刻,杨氏便招呼他们去吃饭。
二人落座,杨氏摸索着往赵煜和兴儿的碗里各添满汤羹,“二位小官人,多食些饭菜,吃饱了好歇息···”
赵煜看着面前的杨氏,她的脸上依旧毫无表情。
赵煜没有接话,转脸对兴儿说,“喝吧!”
兴儿咧着嘴看了一眼赵煜,也学着他的样子端起粗碗。
就在二人入口之际,杨氏突然说道:“我儿···羊角,当真···无事?”
赵煜抬眼,紧盯着杨氏。
这时,发现她嘴唇似在微抖。
“当真无事!”
杨氏的喉咙不自主地滑动,须臾,口中不住地念叨:“那便好、那便好···”
主仆二人许是饿了,手中的筷子就没停过。
赵煜抬头见杨氏的脸色冷的犹如冰山,遂起身夹了一箸菜要往她的碗里放。
偏巧这时,赵煜忽然顿觉脑袋发晕,未等开口,“啪”的一下,他就倒在桌上不省人事了。
这时候兴儿竟也感觉到身体的异样,“少爷”两个字还没有说完,兴儿便也一头栽倒在桌上。
二人倒下后,屋内变得死寂。
此刻,杨氏的神情既痛苦又难过,眼泪倾泻而下,她捂住胸口,“我可怜的儿啊···羊角啊···为何会一语成谶,你果真断送了性命啊···”
杨氏哭了半晌后,转而看向赵煜和兴儿。
此刻,她的脸上满是恨意,“娘定会为你报仇,如今,我已经把这两个贼人杀了!”杨氏继续说:“我儿羊角黄泉路上莫要急···娘这就下来陪你!”
说完,杨氏从别处摸出一柄匕首眼瞅对准胸口就要刺下。
蓦地,赵煜起身一手抓住杨氏的手腕,叫道:“大娘,您这是做什么!”
接着,赵煜夺过匕首后并将其甩在了角落。
杨氏突然愣怔,吃惊地喊道:“你没死,你怎么会没死!”
·······
夜很快深沉下来。
赵煜端着胳膊与兴儿立在杨氏的对面,乃平静的问道:“你为什么要杀我们?”
“哼,你心里既知缘由,又何必逼问老婆子!”
赵煜点点头,于是话锋一转,“你是如何知晓我们二人的身份?”
杨氏闻言,不禁嘁笑,“老婆子我虽眼瞎但是心不瞎!”
“羊角一介布衣,穷苦半辈···我留意到你的双手,你手掌光滑平整,哪里会是平民出身···”
“那时,你左右不过是在套老婆子的话···”杨氏说:“依老婆子猜,羊角多半已经被谋害身死!”
“你们、你们定与我儿的死脱不了干系!”
赵煜叹了一口气,半晌开后道:“你猜想的没错,杨财来是已经死了···”
赵煜看向满脸嘁容的杨氏,“我们二人绝非是杀人凶手!如此,我便先将奉县城中发生的事告诉你吧!”
“一个偶然间,让我亲眼目睹一起惨绝人寰的杀戮,而被杀之人正是杨财来···”
“···”
杨氏听着赵煜的诉说,心仿佛被人揪住,疼得她喘不过气来。
赵煜继续往下说:“又是一个偶然,我得到了一枚官银,而这枚官银恰好就是十年前衙州官银失窃案的赃物!而经过查证,这枚官银正是从杨财来的手中流出···显然,杨财是有盗窃官银的嫌疑!”
“可惜,杨财来早已经被真凶灭口,我们只能去找寻其他知情人!”
“你们到底是谁!你究竟又与十年前衙州官银失窃案有何关系?”
杨氏虽见赵煜年轻,却知道当年旧案,于是不住追问。
“在下正是庆阳县新任县令——赵煜!”赵煜说道:“事不避难,赵某立誓定要缉破此案!”
杨氏着实大吃一惊,嗫嚅道:“赵大人···”
“大娘,你可知这桩案子牵连甚广,其幕后之人甚是可怖!您的儿子既已身死,难道您也要步他的后尘,白白枉死,便宜那贼人去吗?!”
赵煜这番话语犹如惊雷,杨氏忽然醒悟,忙起身跪拜,“赵大人,求赵大人为我母子伸冤!”
赵煜赶紧扶起杨氏,宽慰道:“大娘莫要激动!如此,我们定会尽其所能帮助你!不过,眼下需要你告诉我十年前究竟发生了什么!而十年后,杨财来却为何又将脏银重现世人!”
杨氏被二人扶到椅子上,她休息片刻,乃道:“我儿羊角,品性忠厚老实,十年前···”
······
酒酣耳热后,众人纷纷离席。
王儒律被宾客簇拥着朝厅外走,待到门口时,身边的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