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道:“宋主簿,坐吧···”
此人竟是奉县主簿宋讳!
宋讳点点头,就坐在了男人的对面。
“傍晚时分,收到宋主簿的信笺,说有急事相告,不知何事恁般着急?”男人的声音低沉。
宋讳清清嗓子,遂将白日赵煜与王儒律的谈话详细地叙述了一遍。
男人依旧背对而立,而声音里迸发出一丝不易察觉地寒意,“赵煜···又是赵煜···”随后,男人又问道:“王儒律?他可是京州知枢密院事王大人?”
宋讳点头称是,“王大人做事刚正,又十分信任赵煜,所以命他协查十年前的官银失窃案···”
“原来赵择渊是他的老子!”
男人把玩着戴在大拇指上的扳指,沉思道:“有劳宋主簿通报此事···”说着,他从衣袖里掏出一张银票甩在桌子上。
此时,宋讳的脸上堆满了谄笑,伸手就将银票塞进袖子里,乃道:“大老爷您放心,但凡有任何风吹草动,小人都会及时禀告!”
男人点点头,随后挥手示意宋讳出去。
待宋讳走后,男人传唤家丁进来,尔后吩咐道:“派人监视赵煜,必要之时可····”
说着,对家丁比划了一下,“还有,倘要在有上次的差池发生,你们俩且小心自己的性命!”
说罢,男人的拳头狠狠敲在桌子上,暗黑色的扳指泛着幽幽的光。
············
赵煜显得有些心事重重,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心里思忖着要如何继续查下去,黑衣男子的踪迹飘忽不定,而作为所有案件枢纽的杨财来也被灭口,如今案件该怎样往下查呢?
赵煜的思绪愈发混沌,起来又躺下。忽然,他想到杨财来此行到奉县的目的,除了买凶之人,那么会不会有其他知情的人?
想到这儿,赵煜的脑子恢复一丝清明,当即决定走一遭杨财来的家乡——庸县!
············
翌日一早,鸡叫头遍,赵煜就推开了兴儿的房门。
“兴儿,兴儿···你快醒醒,赶紧收拾行李!”
说罢,赵煜便拽起还在睡梦之中兴儿,“快点起来!”
兴儿一脸没睡醒的样子,睡眼惺忪地挠挠头,“这么急,咱们是要回庆阳呐!”
赵煜紧着给兴儿套衣裳,粗着嗓门道:“回什么庆阳,我们是去庸县!”
兴儿一听,一下清醒,撇着嘴“啊”了一声。
············
主仆二人出了客栈转上大街。
此时,两名普通男子紧跟其后。
待几人稍稍走远之后,又出来两名身着便衣的男子,二人见此情况相视一眼,其中一人说道:“你先跟上去,我回去禀报!”
那名男子脚力甚好,没过一会儿就进入一处宅院。
院外虽普通,但院内却别有洞天,亭台花园错落有致。此刻,一位身穿浅色棉袍的中年男人正在打五禽戏。
“大人,赵煜主仆二人出了客栈,已往城门方向而去!”
“属下还发现,另有一行人也在跟踪赵煜,”下属顿了一下继续说:“需不需要属下将他们就地解决?”
那人动作不停且回头看向男子,回头瞬间才看清他的面目,此人正是王儒律。
“不需,你们只管继续跟踪,暗中保全赵煜安全即可!”
下属得到命令,遂自行退下。
···········
依旧是主仆二人外加一头驴,赵煜牵着驴走在前而兴儿则背着包袱跟在后边。
“少爷,咱们干嘛又绕回庸县,上那去干嘛!”兴儿嘟嘟囔囔,“此时就应该朝南直奔庆阳!一个北一个南,我们无故往北去那庸县,这不是守着公鸡下蛋 —— 白搭工麽!”
“当然是去查案···”赵煜回头看了一眼,“咱们这是去庸县摸清杨财来的身份来历,可能他的老家会留有知情人!”
“啊?”兴儿吸吸鼻子,“你又不知杨财来住在哪里,又该如何找他的家?咱们总不能跟个无头苍蝇似的瞎找吧?”
兴儿的话本是无错,但同样惹得赵煜心烦,“你能不能消停点儿,这么热的天你难道不会口干舌燥?”
“不知道的别人还以为你是我的主子!”
兴儿眯起眼睛,冲着赵煜的背影吐了吐舌头。
··········
紧赶慢赶,主仆二人到了庸县的城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