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坠乱扳指(1 / 3)

深秋的阴冷寒气一下子扑了上来,没有一丝一毫的收敛。屋檐上滴着蒙蒙细雨,一下一下灌进挂花枝头,试图将香味通通都逼出来。

玉凤仪于睡梦中梦到昔年过往,眉头皱得生紧。

她是太子妃,先皇驾崩后,自然而然地成为了皇后。

不过,从初入深宫,到被这宫墙层层包围不自觉地也有八年之久,如今忆起,倒是有几分唏嘘。当初,来到这不过月余,委支元国就与邻国引了战事。

澹台虞煌上了战场,她是镇国将军之女,身为武将之女,武艺不差,定然也跟着去了。这些年过来,当初兵荒马乱的岁月,如今却成为帝后结缘的美谈。

不过,也许只有她自己知道,枕边人那阴郁难辨的性情,帝后情深就是场笑话。

杀伐果断,频频引战的性子,如何美谈?

搅得天下动荡不安也不愿罢休,帝王如此,皇后劝不住,这又算是哪门子的佳话……她心尖上的人就应该温雅些……

反正……不该是如此的祸国祸家……

许是天太寒了些,玉凤仪咳嗽了一声,往被褥里头缩了一下,触碰到另一个滚烫的物件,她顿时一颤,以最快的速度收回手来。

玉凤仪清醒过来,澹台虞煌不知道是什么时候醒来的,四目相对,两个人都没有开口讲出第一句话。澹台虞煌城府深,无人能读懂他的心思,他不说自是君王心君王定。

至于,玉凤仪嘛,实在是不知道说些什么,也不想和身边这个男人靠得太近,保持相敬如宾的态度是最好的,但是,这个男人所作所为都足以让天下动荡,她也不想看到天下人心惶惶的惨象。所以,一时,彼此竟无言。

一盏灯的工夫过去了,玉凤仪想不到什么巧妙的话术,风过弄帘响,她没忍住,侧着的身子一颤,又是一声咳。

“皇后穿得单薄,如此也是应得的报应。”澹台虞煌讥讽道,眼底悄然而过一丝莫名的情绪。

玉凤仪没想与澹台虞煌在这嘲声里掰扯,她刻意忽视过去,转而,话锋一转,道,“昨夜雨大,皇上来所为何事?”

玉凤仪凝眸,眼神坚定,仿佛不想让澹台虞煌用“睡觉”二字搪塞过去。

澹台虞煌翻过身,帝王威严的眸子直视着身边女子,被褥很顺很顺地一滑,翻落到女子肩上,沉沉地又盖了一圈。

昨夜?

昨夜雷声那么大,他是为何来凤仪宫的?

不记得了……

澹台虞煌睥睨天下的眸子一瞥,突然,又想到了朝堂上的一桩琐碎破事。

澹台虞煌声音低沉,带着晨时的慵懒,道:“秋了,该选进一批宫妃了。”

“嗯,确实。”玉凤仪低眸着眼眸,思绪飘飞,不自觉地点头应道。

澹台虞煌眼底闪过一丝嘲意,幽冷森然一瞥,仿佛要将玉凤仪刮过千万遍。

玉凤仪察觉到身侧瞬间涌上来的寒意,觉得未免太过安静了,于是,顺着澹台虞煌的话,接道:“金秋选佳人,宫中又能热闹一些了。”

玉凤仪嘴上虽是这样说的,但是,心间还是动容地想——这四方的天,女子困进来,也只是热闹一时的。大半辈子,慢慢香消玉殒着,没了生机。

能不进来,还是不进来的好,若真进来了,往好的想,也就热闹热闹吧,有一阵子的热闹总好过半日半月的寂寥。

澹台虞煌听玉凤仪慢条斯理地说着,没有多余的情绪,仿佛根本没放在心上的样子,他心里没由来地上了一股子气。

这种莫名的情绪推着他,让澹台虞煌有种说不上的怒火,他讥嘲道:“整个后宫还真找不到比皇后更有容乃大的。”

“皇后真是好气度。”澹台虞煌冷冷道,声音震震如巨雷,站在窗边,日光照下来,没有一丝暖意,反而依稀能辨出澹台虞煌眉目间的阴森之气。

澹台虞煌的掌心攥在桌角,经他一按,桌上的红漆夸张地掉了大半,上头的木屑化成粉末,簌簌地往地上落。日光透进来,照得窗前的那一角越发地诡异。

玉凤仪微微撑起上身,眉眼间尽是无奈的疑云,这阴郁古怪,她是真的摸不清头绪。回回都是如此无缘无故地动怒。

帝王心难测,伴君如伴虎啊。玉凤仪不由腹语着,就算是这么多年的相处,她还是搞不清楚。

澹台虞煌自己要择新人入宫的,话是他先起的,如今火气又是冲她来。

玉凤仪撑着身子,无奈扶额,滑到腰间的被子稍稍一揽,还是忍不住地咳了一声。新一批入宫的妃嫔一来,难免事多,她也不想料理这些琐事,但——

玉凤仪眼眸微亮,俯仰之间,好似明白了澹台虞煌的话中之意。

澹台虞煌一贯宠爱棠梨宫的纯妃,如今,选妃关头,怕纯妃心情不适,合着不讨好的事让她来,借由自己去开这口。

玉凤仪想通了,连心情都舒畅了,忙道:“陛下放心,纯妃那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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