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姐!”
“有必要那么惊讶吗?毕竟我不是坏人。”宇文轩理着皱巴巴的衣襟,“这位叫沐颜的姑娘只是晕了过去,并无大碍。你不用担心,我兄长正与你阿姐一道。我兄长武功卓绝,定不会有事。你这是特地下山来接你阿姐一起回家?我可随你一同去寻。”
——
三里。
这厢,宇文策带着赵清梦只跑出三里。一阵强烈的眩晕感冲上头顶,感觉像是被利刃一层层削掉头皮。
宇文策内息不稳,倏然从树梢落下。
“你怎么样?”赵清梦扶住他。
俯冲的力道太大,两人险些摔倒。
宇文策剑眉紧蹙,颓然倒地。
赵清梦翻过他的手背,细小的伤口呈现刺目的深色。
她从怀里取下一个素色的布包,翻开,两排银针长短不一、排列整齐。
银针扎在宇文策头顶,他缓缓展眉。血色从他脸上褪去,蜜色的皮肤瞬间变得像灰白的瓷。
接着,一阵狂风啸过,北宸肆追了上来。
他落在梢头,背上有弓、手中有枪。林风鼓起他黑色流云的衣摆,他就是北宸家最肆意无状的云。
“跑啊!怎么不跑了?小爷最喜欢追着猎物使劲儿跑!每年秋猎,小爷就爱看那些兔啊鹿啊被小爷的箭射倒,还一个劲儿地跑。沿途都是一股畜牲的臭味,畜牲就是畜牲,要是能从小爷的箭下逃跑,小爷就把名字倒过来写!”他手臂一震,手中长枪笔直插进地里。
随后上弦开弓,一气呵成。
箭锋直取赵清梦。
哐当一声,银针打着箭锋同时间掉落。
“你会武功!”北宸肆大惊,“小爷竟没看清你什么时候出的手!难怪二哥跟小爷说,赵家女不能留,必猪之!”他挠着脑勺,面露纠结,似乎仍不明白“诛”的意思,“二哥为什么要说猪了?他平时也不会说我傻啊——”
在他即将陷入没有答案的苦思时,赵清梦再发出两枚银针。
银针如电,疾袭而来。
又听当的一生,袖箭击破银针。
张开已然追来。
“三公子,”他忍着咳嗽,嘶声喊道,“二公子说了,快杀了她!”
北宸肆扔了弓箭跳下树梢,一脚踢起长枪。
长枪向赵清梦飞去,在空中回转一圈,落在北宸肆手中。
赵清梦翻身躲开。
长枪回转时扫起的落叶随风盘飘,零落之前,枪刃凌厉,携着一阵狂气荡平一路落叶尘土,直刺向赵清梦。
夺命之势,避无可避。
“阿姐,我来救你!”
伴随清脆的女声,赵星河长鞭伸展,穿过空中盘飘的落叶缠住枪刃。
“小子,敢伤我阿姐!”
声落人至,赵星河当即连人带枪扯了过来。
北宸肆一个踉跄,但见女子稚气,横眉怒目都挤不出一个“凶”字。
“小爷——”
“小子,吃我一鞭!”
第一次被人打断,北宸肆尚未还击,怒吼的长鞭抽了过来。
赵清梦摸着宇文策逐渐僵化的肌肤,扬声道:“星河,速战速决!”